不,她不能哭!
她為什麼要哭?錯的又不是她,而是範音。
自從被趕出呈家的那一刻起她就對自己說永遠不要再掉眼淚了。
這般想著,呈茗竺眼裏蓄起了淚水被她伸手拭去,她的聲音也恢複了正常:“林叔叔,抱歉,您幫我告訴一下二叔,說我不會接收股份的。”
本來聽到呈茗竺前麵的控訴後,林懷正想安慰,可聽到呈茗竺又這樣說,他都不知道他的安慰該如何說起了。
並且,呈茗竺對他的稱呼用了‘您’這個尊稱,顯然是想要和他劃分開來的意思。
“阿竺…”
“林叔叔,那沒什麼事情,我就掛了。”呈茗竺快速的打斷了他的話,然後掛了電話。
冥佑回到臥房,看到的就是眼睛通紅的她。
他沉凝片刻才輕聲開口問:“怎麼眼睛都紅了?”剛才他在出去前她還挺高興的啊。
呈茗竺一頓,笑道:“剛才洗臉用了洗麵奶不小心滲進了眼睛,紅了嗎?”
冥佑麵色不變,再次問道:“滲進左眼了?”
“嗯嗯…”呈茗竺忙點頭應道。
可是,她的回答卻沒有讓冥佑放心,但冥佑卻笑了:“那好,既然你已經洗漱好了,就先休息吧。”
聽言,呈茗竺不禁吐出一口長氣,“那我去睡了。”
待她入睡後,冥佑卻拿起了她的手機,解開了她的鎖後,立刻看了一下通話記錄。
在他出去的時間裏,隻有一個人和她通過電話。
林叔叔?
是林懷。
林懷說什麼了嗎?為什麼這個女人會哭?
冥佑頓時進入了思緒中。
而林懷這邊,卻是打電話將呈茗竺拒絕股份的事情告訴了範正。
範正早就料到了呈茗竺會拒絕,於是為難的說:“林懷,其實這個股份隻有百分之十是我的,另外的百分之二十是碧雲的,我早就料到了阿竺會拒絕,所以才囑托你的。”
“什麼?”林懷微驚,“你說這裏麵還有田師姐的股份?”
“當初我本來和你田師姐一起開的這個公司,但是後來你田師姐知道我的心意後,就立刻將公司甩給了我,隻要了分紅。”範正低聲的解釋著。
林懷更驚了,半響才呆呆的問道:“阿正,你告訴我,阿音現在成了這個樣子,你恨阿竺嗎?”
“林懷,你怎麼會這樣以為?”範正一驚,有些急切的問:“你不會和阿竺那孩子說什麼了吧?”
聽到範正的話,林懷的心裏猛的一震,緊接著咬著牙艱難的開口說:“我…對阿竺說話有些不客氣了,我以為她這樣對阿音太不近人情了。”
“你…”範正一噎,繼而換了口氣道:“林懷,你不能這樣說阿竺,阿音會變成這樣隻能說是她咎由自取罷了,我對阿竺心有愧疚才會用股份來安撫她,沒想到你…林懷,你向來都謹慎的,怎麼會…不行,我現在立刻打電話給阿竺,她心裏還指不定多…”
範正的話沒有說完,林懷卻理解了他話裏的意思,忙說了一句:“糟糕!剛才阿竺好像哭了,我聽著她的聲音都…”
還不等他的話說完,耳邊已經傳來‘滴滴滴’的掛電話聲了。
範正正想拿起手機給呈茗竺打電話,又想到太晚了,於是幹脆發了個短信:阿竺,是你林叔叔理解錯了,二叔會給你股份,不是因為什麼,你不要在意。
他這個短信,正好被冥佑給看到了。
冥佑在看到這個短信的瞬間就理解了剛才呈茗竺為什麼會兩眼通紅了。
原來…她被誤會了。
原來…她受委屈了。
想到是她受了委屈,冥佑思忖片刻後就給範正打了個電話過去。
範正以為是呈茗竺回過來的,正想要說話卻被冥佑搶先:“二叔,是我,竺竺她已經睡了,關於你剛才說的那個股份的事情,我想竺竺她不需要,如果她需要的話,我有。”
道歉什麼的,他不需要。
“那個冥佑…”
“二叔,聽說你已經回C市了,離婚手續辦好了嗎?”冥佑還不等他說話,就轉了話題。
“辦…好還需要一些時間。”範正遲疑的說。
“如果二叔需要幫忙的話,說一聲。”
說完這句話,冥佑馬上就掛了電話。
別說什麼禮貌,在冥佑看來,讓呈茗竺受委屈,就是不應該。
除了他自己能欺負他的女人外,他不允許別人欺負他的女人。
或許,他應該更要讓更多的人看清楚這一點。
呈茗竺一夜未醒,第二天起來眼睛還有些澀痛,完全不知道昨晚上範正打了電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