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讓冥佑黑下臉的肯定是嚴重的事情,呈茗竺不由得伸手抓住了他的臂彎,輕聲問道:“冥佑,怎麼啦?”
冥佑眼神一眯,氣息稍沉,“智高出事了。”
郝智高?出事?呈茗竺的手一僵,“是出任務了嗎?”
問完這句,又想到‘部隊機密’,急口加了一句:“對不起,我不應該問這個的。”
“不是任務。”冥佑說,目光變得深邃起來。
呈茗竺抿了抿嘴,希望他繼續說下去。
冥佑反牽住了她的手,“跟我走。”
像野馬似的路虎一個小時後停在了A市軍區。
冥佑一下車,立刻就有一行軍人前來迎接,“老大、嫂子…”
冥佑隻是掃了他們一眼,邊向裏走邊神色沉凝問:“其他人沒事吧。”
傻眼了兩秒,呈茗竺才露出了溫婉的笑容。
冥佑竟然帶著她來軍區,他不是已經退出部隊了嗎?還可以自由進出?
最靠近冥佑的一個軍人回道:“沒事,隻有智高受了傷,現在正在手術室。”
這話才落,呈茗竺就察覺到冥佑的神色更冷凝了幾分。
從剛才接到電話,已經過了一個小時,郝智高還在手術室,應當是傷得不輕。
徑直走到軍區醫院郝智高手術室外,呈茗竺也大概了解了郝智高的傷。
郝智高的胸口就被打中了一槍,送到這裏時,已經昏迷了。
這個軍區是臨時專門為他們設立的,所以在這裏冥佑也能自由進出。
手術室外有幾人在等著,見到冥佑一行人,立刻就起身上前打招呼。
呈茗竺赫然發現帶頭的是陸天。
“陸大哥…”
陸天神色嚴肅的朝著她點了點頭,便對著冥佑說:“這次你讓智高去做什麼事情?要不是我們的人及時發現,智高就危險了。”
此時,冥佑俊朗的麵容已經徹底冷了下來,幽黑、深邃的眼眸裏含著如電般嗜血的光芒,“對不起。”
“冥佑,你必須和我說清楚。”陸天的臉色也好看不到哪裏去。
郝智高是他和冥佑一起帶出來的,也是他的戰友,郝智高可以死在戰場上,卻絕不能死在一些人的爭鬥上。
“對不起。”冥佑卻還是道歉的話。
“你…”陸天掄起了拳頭,在眾人未及阻攔時,快速有力的對著冥佑的臉落了下去。
“啊…”呈茗竺整個人猛然被推開了幾步,待她穩穩站定時,就見到冥佑的左臉上有一道明顯的淤青。
有幾個人已經抓住了陸天的兩手,冥佑卻穩穩的站在了原地。
陸天對他還是留情了。
呈茗竺沉沉的呼出一口濁氣,這才又靠近了冥佑。
剛才冥佑雖然突然將她推開,但她卻一點事情都沒有,顯然冥佑是知道不會傷到她才推她的。
就在這時,手術室的燈亮起來了。
其中一個人叫了一聲,“智高出來了。”
聽到這話,陸天霍然推開了抓住他兩手的人,而後轉身步伐矯健的往手術室的方向走去。
冥佑嘴唇緊抿,隨後也跟著陸天的腳步走向了手術室的方向。
手術室的門開了,幾個醫生、護士推著郝智高從裏麵出來,其中一個醫生說:“所幸沒傷到實處,休養半個月就能活波亂跳了。”
聽到這個結論,冥佑等人皆鬆了口氣。
接著,陸天、冥佑兩人去談話,呈茗竺被安排到休息室休息。
靜謐的夜,冬風簌簌作響。
一處山丘上,佇立著兩個人。
一個是冥佑。
一個是陸天。
就這麼沉默幾分鍾之後,陸天起先開了口:“是不是因為阿竺?”
他太了解冥佑了,而冥佑對部隊的規矩也同樣了解透徹,冥佑是絕對不會犯原則性的錯誤。
而這次,他卻犯了。
讓一個軍人去做他的私事,就是犯了錯。
能讓他不顧軍規犯錯的人隻有一個——呈茗竺。
“不是。”冥佑否定回答。
“雖然智高是因為你的私事受了傷,但卻受到了莫安的襲擊,恐怕這次的事情,會讓智高徹底結束在軍隊的生活。”陸天神色肅然,月光下,他幽深似潭的眸裏劃過一抹厲色。
郝智高屬於特種作戰隊的,現在他的身份被莫安知道了,肯定是不能再繼續呆在特種作戰隊了。
冥佑緩緩地閉上眼,“智高對軍隊有一種至高的尊崇感,如果可以,我希望他繼續呆在部隊裏。”
智高天生就屬於部隊,他若是出了部隊,對他整個人生都是天翻地覆的旋轉。
“這次的事情太大,瞞不了。”陸天很肯定的說,郝智高是個人才,如果可以,他也不希望他離開。但如果是為了他人身安全著想,卻是必須離開軍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