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記本很舊卻很精致,應該是當初被主人保存得好的關係。
捏著手邊的筆記本半響,冥佑才異常冷靜地說:“智高,照片和日記本的事情不要讓你嫂子知道。”
郝智高忙如搗蒜般的點頭,“嗯,老大。”
“還有,”冥佑複雜的看了他一眼,“對不起。”
這聲道歉,讓郝智高嚇了一跳,連呼吸都慢了幾個節拍,“老大,你怎麼了?幹嘛和我說對不起?”
“你在部隊待的年份也不少了,應當知道這次你被莫安偷襲是因為什麼,特種作戰隊你恐怕不能再待了。”深邃的眉收斂,冥佑的聲音也變得低啞。
這是遲早都要麵對的問題,冥佑現在說出來,就是為了讓郝智高‘知道’這個事實。
他的話才落,就見郝智高的眼神泛著灰白之色,是受到了極大打擊的神色。
“老大,我知道。”緊緊的捏著被角,郝智高的聲音似乎是從喉嚨深處高聲低啞而出。
軍人最重要的就是軍規、軍紀,而軍人對於國家最重要的是軍機。
身份暴露代表著的就是一種軍機泄露,一種會為國家帶來危機的錯誤。
“其實,也並不是沒辦法。”看著郝智高變了的臉色,冥佑的眼神凝成一個漩渦。
郝智高:“…”怎麼可能有辦法?
冥佑站起身,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鼓勵似的說:“相信我!”
他想的辦法正在慢慢的形成,還沒有完全成熟,但一定會成功。
微微仰起頭,郝智高灰白的眼神忽地一閃,隨即重重的點了下頭。
另一邊,呈茗竺見到了陸天,將盒子交給了陸天。
接過沒有什麼重量的盒子,陸天便細細的打量起了呈茗竺。
被灼熱的視線盯著,呈茗竺有些不自然的問:“陸大哥,是有什麼問題嗎?”
當然是有問題,陸天收回視線,將盒子放在辦公桌上,說:“今天你召開的記者會我也看了,沒想到你能這麼全麵、真誠的看待自己。”
聽到這話,呈茗竺不自然的表情緩了不少,眉毛微微上挑,有些得意的說:“我就是豁出去了唄!”
從冥佑開始,她會對每個人都這麼說的。
隻要豁得出去,那麼事情就會有不一樣的發展。就算那個發展不如所願,也足夠了。
“嗬…”陸天第一次在呈茗竺的麵前笑了,然後很輕,但臉上的表情卻極富有愉揶的味道。
而後,他說:“阿竺,我有些明白為什麼冥佑會喜歡你了。”
這話,呈茗竺就不知道怎麼回答了,隻得佯裝嬌羞的低下頭。
幸好陸天懂得她此時的心思,便又說:“你先在這裏等著,想喝茶在裏間,我先出去一下。”
陸天這一出去,回來的時候就是和冥佑一起到的。
此時的呈茗竺正握著手機刷屏。
她上午的一番言論在網絡上引起不小的波瀾,大部分的人都在同情著她,或者佩服著她,隻有小部分的人說她裝模作樣等等的。
這種結果,在她預料之中。
“看什麼呢?”頭頂傳來暗啞的男音,讓呈茗竺猛地回神,一抬頭就迎上一雙散發著流光色彩的眸。
“你來啦!”
“嗯,”冥佑點了下頭,問:“還餓不餓?”
明明他問得很正常,停在呈茗竺的耳朵裏卻心裏打鼓,她是要說餓呢?還是要說餓呢?
“餓…吧。”她才不要為了所謂的在他麵前好看餓自己的肚子呢。
這時,陸天插口道:“正好我們吃飯的時間到了,一起去。”
食堂離這裏並不遠,呈茗竺一行人到的時候,食堂裏已經坐滿了人。
一進食堂,呈茗竺就發現本來在吃著飯的人齊齊用灼熱的視線看她。
都見過幾回了?為什麼還露出這樣的神色?呈茗竺有些不解,想要悄聲問冥佑,卻礙於陸天在場。
這裏的菜色並不多,三葷三素,外加一份肉湯。
在這個時候,喝一碗熱騰騰的湯最是舒服了。
呈茗竺還沒吃飯就喝了大半碗,許是她喝湯的動作有些不雅,她發覺周圍看著她的人視線更熱切了些,仿佛還有著難以隱瞞的話要對她說。
終於忍不住,呈茗竺壓低聲音問:“冥佑,是不是我臉上有什麼東西?為什麼他們一直這樣看著我?”
這裏吃飯的人差不多就二十來個,她都認識過了的,又不是第一次見,非得這樣的視線看她…她也很有壓力的。
“你今天特別漂亮!”冥佑的嘴裏吐出這一句不高不低的話,而後抬頭環視了一周,落在呈茗竺身上熱切的視線立刻就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