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離譜了!
呈茗竺緊握著另一隻手,臉漲得通紅,惱羞得顫抖。
這個男人,她隻不過是給他上藥而已,竟然又趁機……
叭…她用力從他的嘴裏拿出了手指。
四肢的酥麻戛然而止。
“冥佑,你夠了啊!”她的低喝,擲地有聲。
如銀河般閃爍的星眸裏閃過一抹失望,他的表情黯淡了許多,似是無辜道:“你不是說會疼嗎?我就是疼得下意識的。”
她一噎,臉更是往上刷紅了一層,“你…”
見她如此,他的嘴角微微揚著,笑得優雅高貴,“不然你以為,我是在幹嘛?”
他說這話時的神色,極其的認真,也極其的輕柔。
呈茗竺握了握拳,盯了他好幾秒,憤懣的咬牙:“好,是我錯了。”
她算是看明白了,隻要她的臉皮比他的薄,那她就永遠不可能在嘴皮子上占到他的便宜。
聽到她認錯,他不禁愣了一下,沒想到她那麼快就妥協了。天知道他多想多看看她此時此刻的表情。
“既然你認錯了,那你告訴我,剛才你在想什麼?”為了保持她這個可愛到不行的表情,他願意多無恥一會兒。
可呈茗竺也有她的脾氣,見他不依不饒,幹脆的低下了腦袋,不理他了。
這回,冥佑笑不出來了。
一時間,偌大的餐廳內隻有碗筷碰撞的細碎聲音。
叩叩叩……他的手指敲打著桌麵,極不自在的咳了兩聲,“竺竺,我錯了。”
她頓了頓,繼續吃飯。
“竺竺,我錯了,我想喝湯。”他的聲音比之剛才要正常了許多。
連續兩次道歉,終於讓呈茗竺埋首的頭抬了起來,卻拉著臉道:“錯哪兒了?”
這男人,是典型的一給點陽光就燦爛,要是不趁著這個機會扳回來,怕是永遠沒機會了。
“我總之就是錯了,大錯特錯了,”見她不原諒,他的聲音特別加重,“我不應該喝湯喝到湯了舌頭,就算是燙到了舌頭也不應該張開嘴讓你看,就算張開嘴讓你看了也不應該上你上藥,也不應該在你拿了藥膏時提醒你要拿藥粉,更不應該不提醒你可以用棉簽,你沒有用棉簽…”
“停……”呈茗竺擰著眉伸出手,“你是在繞口令嗎?”
這是道歉嗎?
這是在為他所做的行為辯解!
對,就是辯解!
“要麼我繼續吃我的飯,要不你給我好好說錯哪兒了,你選一個吧。”
呈茗竺一邊揉著自己被氣著的胸腔,一邊拿起了放下的筷子。
“我道歉!”幾乎是在她聲音才落下的那一秒,他的嘴裏就吐出了這三個字。
“嗯?”她眯起眼。
“我錯了,我錯在經不起你的誘惑,你的手指太香太柔軟,我忍不住。”
從他嘴裏逸出的這句話,字字輕柔,字字清晰。
什麼情況?呈茗竺的身軀微微一顫,她突然覺得他的眼神有些令她心悸,因為她從他的眼底看出了真實。
他說的是真的,真的是他經不起她的誘惑…可事實上,她確實是幫他上藥啊。
她的心跳飛速的上漲,捂在胸腔的手幾乎不敢放開。
似乎剛才四肢酥麻的感覺又回來了,剛剛被吮在他嘴裏的那根手指也似乎有越來越燙的趨勢。
“那個…那個…藥上好了,趕緊吃吧。”
良久,她慌亂的從嘴裏吐出這句話,然後埋首快速的吃起了清淡的飯菜。
“嗯,趕緊吃吧,我也餓了。”
他的聲音裏有著輕笑,這話聽在她的耳裏,隻覺得渾身一鬆。
他要是再說下去,恐怕她會因為心跳加速而窒息了。
今夜的月光,柔柔的,並不明亮。
月光透過玻璃窗灑進了臥房,朦朦朧朧的,如淡色的白雲。
剛剛洗完澡穿上睡衣的呈茗竺看著鏡中的自己,出神了。
她一直以為的冥佑自製力很好,今天卻因為小小的‘上藥’事件打破了她的這個想法。
或許,一直是她太過自以為是了。
也或許,一直是她故意忽略了他的想法。
他是一個男人,一個有生理、需求的男人。
雖然他的自控力確實很好,但是…他終究有男人的……
她是不是應該…
在呈茗竺陷入無限思緒中時,門外輕緩的腳步聲漸漸的喚回了她的神智。
而後,她熟悉的聲音從門外傳來。
“竺竺,還沒洗好嗎?謝小俏打電話來了。”
“哦,我洗好了。”
她立刻晃了晃頭,然後轉身去打開了門,和經過他時,微微側過身,心裏突然有種心虛的感覺。
冥佑露出疑惑的目光掃了她一眼,然後才進了洗浴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