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竺竺,我查到當年確實是因為你的母親你才會導致自殺。但是,你的母親用了一生在保護你。”
“她為了保護你,服用了一種叫做‘間歇神經’的藥物,她是一個半精神的人。”
“雖然不知道她的藥物到底是什麼地方來的,但是我可以肯定,她對你做的一切,都不是她想的。”
一聲緊接著一聲的低語,一次更甚一次的親密,直到他徹底的將她顫抖的身軀給攬在了懷裏。
而她,眼眶澀澀的,聽了他的話,眼淚都無法蓄積。
這些年,她到底做了什麼?
每年母親的忌日,她都不曾去過。
每年母親的生日,她更是不曾記起過。
如今,知道了這些的她,該如何去麵對深埋在土裏多年的媽媽?
“冥佑,”她微微抬頭,沙啞的聲音,很慢很輕,“我明天想去看她,你陪我去,好不好?”
冥佑笑了,是眼角眉梢都帶著的笑容,“好,我還沒去拜見過嶽母大人呢。”
“對,”她深吸了一口氣,每一字都仿佛在心底認真的斟酌過,“或許,媽媽最希望的是看到我現在幸福生活著。”
笑意愈發,冥佑微微挑眉,“嶽母大人的願望已經達成了。”
她微微一怔,隨即才點了點頭,視線掠過門端時,卻發現本站在門端的莫靖已然不見。
天青即刻上前說明:“少奶奶,莫少說他先走一步了,晚餐改天再來。”
聽聞,呈茗竺斂眉,眸底千重情緒漸落。
而冥佑則是盯著她看了好幾秒,“那電燈泡走了,我們自個兒吃晚餐。”
呈茗竺點頭,突然想到了一件事情。
“我怎麼感覺好像一點都沒有不舒服?”往常她若是泡了冷水,那她必定會感冒的。
英俊深眸裏的笑帶著幾分神秘,冥佑不緊不慢的說:“那是因為那不是一般的冷水,而是一種藥浴。”
“藥浴?”呈茗竺不解。
“安錦研究出來的無色無味藥浴,雖然冷,但卻能最有效的將裏麵的成分注入人的身體內,從而被快速的吸收。”
他怎麼可能會把他心愛的女人在這個冰冷的季節往冷水下推呢?
他不過是想在讓她心理能夠徹底放鬆的時候,讓她的身體也能放鬆。
現在的結果,在他的預料之中。
他也很成功的,讓莫靖退卻了一步。
莫靖的現行離開,恰好證明了這一點。
“這是對我的特殊待遇嗎?連治療我都用這種‘刺激’的方式。”她的聲音過於的冷靜,黑白分明的眸凝著他,“下一次,如果有這樣的‘計劃’,一定要先告訴我。”
“好。”他回答得毫不猶豫。
“還有,如果查出了藥的來源,要告訴我。”她一定要知道,是誰那麼狠毒,讓媽媽變成那樣的人。
他微微斂下眉,“竺竺,現在你該做的是全身心放鬆,而不是擔心這些。”
“可是…”
“沒有可是,我知道你現在和媽媽解除了誤會,唯一想做的就是為她討回公道。”他快速的打斷了她,“我不希望看到這樣的你,我希望你能夠在消除了心結的同時,能將我放進你的心裏。”
呈茗竺緊握的手微微滯住。
“我現在已經不是一個人了,你還有我。”越了解她,他就越心疼她。
在她的少女時期,他不能為她遮風擋雨。可在以後的日子,他絕對不會讓她被傷一絲一毫。
她緩緩的調整呼吸,看著他的眼睛開口:“我知道了。”
A市郊區公墓。
冥佑抬手用手指拭去呈茗竺眼角下方的濕意,“以後的每年,我都會陪你來的。”
她低著腦袋,聲音也極輕,對著墓碑上的照片說:“媽媽,你聽到了嗎,我身邊的這個男人,他說他每年都會陪我來這裏看你,你可以放心了。”
“竺竺……”他的聲音略顯粗啞。
而她,卻拉住了他的手,雙眸對視著他,“冥佑,你為我做的一切,我很感動。”也很開心。
從來沒有過一個人,能看透她心底深處的東西。
冥佑,是第一個。
他的方法或許很‘刺激’,但對於逃避的她來說,卻是最好的一劑良藥。
都說良藥苦口,但她卻深深覺得這一次的良藥,異常甜蜜,仿佛被滲進了糖。
他卻對‘感動’兩個字並不那麼看重,薄唇吐出的聲音略顯不快,“隻是感動?”
她定眼看了他兩秒,突然就笑了。
這種笑,是明媚的笑,是發自內心的笑。
他從來沒有見過她的臉上有過這樣的笑容,心底的那一絲絲不快在瞬間消失殆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