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降臨,A市的霓虹燈齊開放,為這絢麗的都市增添了一層光彩。
與安錦用完了晚餐後,呈茗竺和冥佑等人便等在了田蓮惠的病房門外。
而有一人,範元,等在了田蓮惠的病床沿邊。
等待的時間是漫長的,猶如過了一個世紀一般。
晚九點半,病房裏終於有了動靜。
呈茗竺隻聽得範元哽咽的道了一聲:“你醒了。”
這一秒,她很想衝進去,但她卻是壓製住了內心的狂潮。
除了她和冥佑,其餘的包括安錦在內的醫務人員紛紛進了病房。
約莫十分鍾後,安錦出來報告結果:“恢複得很好,雖然現在她說話很慢,但意識是恢複過來了。”
這樣的結果,是一種大喜。
呈茗竺心裏狂喜的同時,卻擔憂著田蓮惠對她是否喜歡。
冥佑緊抓著她的手,安撫:“竺竺,外婆可以用二十幾年的時間來尋找媽,證明她愛媽,你的媽生下的女兒,她自然也會喜歡你的。”
許是冥佑的安慰起了作用,接下來的時間裏,呈茗竺眼底的擔憂消失了大半。
半個小時後,範元打開了病房的門,渾濁的眼神凝了呈茗竺兩秒,才開口:“阿竺,你外婆很喜歡你,我已經將你大致的情況說了,也說了你母親的事情…她不能太過費神,你進去和她說幾句話後,就讓她休息。”
聽言,呈茗竺眼底剩下的擔憂也徹底消散,隻是每走進去一步,她的眼眶就紅了一分。
自從她的母親去世了,她已經很久沒有感覺到親情的存在了。
冥佑一步一步陪著她進了病房,直到床沿邊才停了下來。
呈茗竺張了張嘴,卻是怎麼也喊不出‘外婆’兩個字眼。
田蓮惠見到呈茗竺時,她的眼眶裏就落下了眼淚,帶著哭腔:“雲…竺,是外婆不好,讓你受苦了。”
聽到這句話,呈茗竺再也抑製不住的從嘴裏叫出了‘外婆’兩個字。
接下來十分鍾裏,呈茗竺說得少,聽得多,每每從田蓮惠聽到田碧雲這個名字,心就覺得堵得慌。
剛才範元說的話她也沒忘記,所以說了一些話後,便將田蓮惠的臉擦拭了一番,離開了病房。
出了病房後,呈茗竺的眼眶依舊紅紅的,但是她的心裏卻比往常的都要明智。
她對著安錦道:“安錦,我不管你用什麼辦法,明天上午,我希望外婆能夠在我家進行後續治療。”
現在外婆醒來,想必徐琳那邊肯定很快就會得到消息了,她肯定不會善罷甘休的。
但是,她不能再讓徐琳有一絲一毫的機會傷害外婆,帶回家裏是她想到的最好辦法。
冥佑也不反對這個提議,隻是他的想法明顯比呈茗竺更成熟一些。
“安錦,將你需要的東西列出來,要保證好後續的治療。”
韓家。
徐琳比呈茗竺想象中更快得知了田蓮惠醒來的消息,不由大怒摔了手中的茶杯。
“賤人!賤人~竟然還敢醒來。”
她的話,正好讓歸來的韓雲聽到。
韓雲早就不待見徐琳了,布滿皺紋的臉上滿是不耐煩,“你又在說什麼?什麼賤人?”
徐琳盯著他,看了好幾秒,才嗤笑出聲,“賤人,還有誰是賤人,就你那個二十年前念念不忘的那個田蓮惠啊。”
“她?”韓雲聽到‘田蓮惠’這個名字的反應很淡,“你不是說她早已經生活不能自理了,還活著嗎?”
“是啊,”見韓雲這樣的反應,徐琳的臉色緩和了不少,“隻是…你那個好外孫女,竟然不知道用了什麼辦法,讓她醒過來了。”
“誰?”
韓雲已經不管韓氏很久了,整日隻知道下棋而已,對外事一概不管,徐琳也從來不在他麵前提,所以他根本不知道這段時間發生的事情,更不會知道呈茗竺這號人物。
“你的好外孫女呈茗竺,”徐琳低笑連連,“一個靠著男人在外麵橫走的小賤人。”
韓雲皺了皺眉,他就算再不知事,也不管評論和他有血緣關係的呈茗竺。
看著徐琳一臉陰沉的樣子,他什麼話都沒有再說,轉身就離開了。
而他這一離開,徐琳再度摔了好幾個杯子。
直到她的氣發泄差不多了之後,她才喚來了她唯一的兒子韓啟林。
韓啟林從小就被徐琳親自教育,雖然不算笨,但也不聰明,在韓氏靠著徐琳當了總經理。
他在徐琳的麵前,一直都是戰戰兢兢的,因為徐琳一找他,十有八九是因為他哪裏做錯了,來教訓他的。
所以,這一次,他也以為是他哪裏做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