呈茗竺萬萬想不到,韓若年今天回來,就會找她。
美伊見著她突然沉默,便小心翼翼的問:“少奶奶,是冥少的短信嗎?”
美伊的聲音讓呈茗竺的心神驀然回歸,“不是,是韓若年的短信,他讓我去見他,說是有事要和我說。”
“韓若年?”美伊皺起了眉,然後又小心翼翼的問:“少奶奶,那您是要…”去見他嗎?
“見,我要去見他。”呈茗竺沒等她說完就下了結論。
她確實需要見韓若年一麵,但不是因為韓若年要說的事情,而是是因為…
美伊聽到她要去見韓若年,心不由得急了起來,“少奶奶,冥少吩咐過,不讓您去見他的。”
呈茗竺抬頭,好笑的問:“難道阿佑想要控製我的人身自由?”
這問話可就嚴重了,美伊哪裏敢答話。
“好了,讓人和倩倩說一聲,請她吃飯的事情就明天來了。”
本來在剛才來明珠傳媒的路上,呈茗竺無聊的給周倩倩打了個電話,說是要請她吃完飯,現在韓若年約她,便隻能等明天了。
呈茗竺並沒有馬上去天上人間,而是先回了一趟家,換了一套休閑服,才去了天上人間。
到天上人間的時候,時間正好是六點。
512包廂裏,韓若年一人坐著,他的麵前擺著一杯濃鬱的咖啡,呈茗竺站在門端就聞到了咖啡的味道。
邁步走向韓若年,才發覺他的臉上布滿了疲憊,看來在去N省的這幾天裏,他沒少吃苦。
呈茗竺隻看了他一眼,就自然的坐在了他的對麵,說:“在我看來你需要休息,怎麼有空約我出來?”
聽到她這話,韓若年的眼神突然一亮,“銘竺,你在關心我。”
頓時,呈茗竺有些無語。
她說的這句話中,沒有一個字是關心好嗎?她為什麼要去關心一個仇人的孫子?
“看來韓先生不僅僅是沒休息好,而且連聽覺也出現問題了。”呈茗竺半勾起唇角,聲線低沉,“韓先生,有什麼事嗎?”
一口一個‘韓先生’,讓韓若年突然發亮的眼睛漸漸淡了下去,“銘竺,你我之間,不需要那麼客套。”
“好,那我來個不可套的。”呈茗竺輕哼,然後拉開包包的拉鏈,從裏麵拿出一個信封,順著桌子溜在他的麵前,“這個東西,看起來應該很熟悉吧。”
抹茶色的信封,帶著淡淡的茶香味。
信封鼓鼓的,裏麵裝著比信封稍小的東西。
這個信封,韓若年很熟悉。
因為這個信封是他去N省之前給冥佑的…怎麼會…
“冥佑竟然連這個都給你看。”韓若年冷笑。
“不是他給我看,而是我看到的。你知道我因為這個信封出車禍嗎?你知道我因為這個信封撞了人嗎?你知道我因為這個信封…”
“你明明知道的,你這信封的東西會讓冥佑一直的吃醋甚至嫉妒,看你卻還寄給他,我不明白你這樣做的意圖是什麼,但是我希望你能夠停止這樣的幼稚行為。”
這個,才是呈茗竺來見韓若年的目的。
因為她不想讓冥佑繼續受到韓若年的一點點刺激,也想用這個信封來切斷和韓若年先前的種種。
麵對呈茗竺的指責,韓若年倏然震驚。
他震驚的不是呈茗竺為冥佑抱不平,而是呈茗竺對冥佑的感情已經到了這種地步,甚至不惜直接傷害他。
他當初將信封裏的東西寄給冥佑的原因是什麼呢?
隻是為了不想讓她和他斷了一切關係,隻是不想讓他變成她生活中的敵人,隻是不想…她就這樣的遺忘了他。
他想過這件事情會被呈茗竺知道,也想過呈茗竺知道這件事情之後反應。
可他萬萬想不到,他麵對的是呈茗竺的怒火。
她冰冷的話語,寒霜般的語氣,都在刺激著他渾身的神經,讓他的心如同被無數根細小的針接連不斷的刺著,痛得他連呼吸都覺得困難起來。
此時的韓若年,疲憊的臉上,是不可置信的神色,深邃的眼底,是無法估算的痛色。
看著這樣的他,呈茗竺卻沒有停止,“韓若年,我這麼和你說吧,韓家有徐琳,就永遠都是我呈茗竺的敵人,我和你之間不是敵對關係,就是互相漠然的關係。”
這句話是實話,也更進一步的刺激到了韓若年的神經,布滿痛色的眸底浮現一絲不可察覺的委屈。
“銘竺,在我記憶中,我的奶奶和爺爺從來不同房,我的爸媽自從剩下我之後就分居了。我今天見到你,想要和你說的是,韓氏接下來會有一場大動亂,到時候你可以抓住機會,分化韓氏,進而讓韓氏破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