呈茗竺多番糾結之下,決定還是不能讓人死在自己的屋裏,先去買了那些東西再說。
這麼大晚上的,經曆過被帶槍的男人威脅生命,呈茗竺再次出去,心裏不免警惕。
從剛才男人的話裏,恐怕是有人在追著他,而且也是帶槍的,她這會出去,一定得小心再小心,不能被抓包。
幸運的是,她出去買藥的路上都沒再碰到人,而且還知道一家診所是二十四小時營業的;不幸的是,等她回到屋時,男人發起了高燒,她帶回來的東西完全沒有作用。
這樣的情況下,她再也猶豫不得,直接去請了診所的醫生來。
這家診所的秦正秦醫生和她很熟悉,見到渾身是血受了槍傷的男人,驚訝的問:“你從哪兒又弄來一個?”
前幾年,呈茗竺也是拉著秦正給渾身是傷的莫靖治療過,所以秦正麵對這樣的場麵,已經沒有前幾年那樣驚慌了。
“秦叔叔,現在隻有您能幫我了,我總不能讓他死在我這裏。”她也很無奈的好嗎?可現在除了秦正外,她想不到其他人可以幫她了。
秦正這一次卻猶豫了,上一次渾身是傷的病人沒有槍傷,可這一次,槍傷那麼明顯,這個人的來曆肯定不一般。
見秦正不動,呈茗竺心裏急了,伸手扯住他的衣角,“秦叔叔,您就幫幫我吧,這個人……或許是個好人呢。”
是不是好人她也不確定,但若在這個時候秦醫生走了,那她這裏就很可能留下一具屍體,然後警察來查,她被問案就不好了。
她才成年沒兩個月,高三都還沒讀,若是陷入這件事情當中,她估計連學校都待不下去了。
秦正是了解呈茗竺的,這小女孩從小沒了媽,繼母又是個不待見她的,小小年紀就出來自己租房子住,自己打工賺錢讀書,該享受的年齡卻……
“好吧,這是最後一次,叔叔幫你把這人的子彈給拿出來,至於他活不活得了,我就不能保證了。”
有秦正這句話,呈茗竺鬆了口氣,“秦叔叔,隻要你出手,一定不會有問題的。”
秦正的醫術不算正路,但給躺在地上渾身是血的男人取出子彈卻是不過半個小時,然後簡單的做了消毒,便對呈茗竺吩咐道:“明天中午之前還沒醒來,你再來診所一趟。”
明天中午?
呈茗竺微微猶豫了一下,明天她還要去找一份可以日結工資的兼職,如果放這個男人在這裏,不好吧。
“在此期間,一定要注意病人,一旦他的體溫有上升,就必須降溫。”秦正又吩咐道。
這會,呈茗竺是徹底不能出去了。
秦正在走之前卻問:“大後天就開學了,你學費攢齊了嗎?要不要……”
“秦叔叔,攢齊了。”呈茗竺立刻回答道。
秦正自從認識她後,就對她頗為照顧,她這幾年來,受到秦正很多的恩惠,上一次聽秦正兒子小寶說秦正的妻子已經沒工作了,他就隻有診所才能養家,她怎麼能再要他的錢?
秦正點點頭,“那就好,要是生活上有什麼困難,一定要找秦叔叔。”
“好的,秦叔叔。”
“還有,這個人,等他醒了,立刻叫他離開。”
“好。”
走到門端,秦正卻又突然頓住腳,“另外,你現在高三了,小寶現在課業還算輕鬆,以後沒有時間就不要來給小寶補習了。”
“秦叔叔,給小寶補習的時間還有有的,您這麼些年這麼幫我,我就隻有給小寶補習能報答您一些,而且今天的費用……我就是上了高三時間也不緊張,您放心,一個星期我會抽出兩天的時間給小寶補課的。”呈茗竺卻不依。
秦正也知道她的性格,隻好點點頭應了。
秦正走後,呈茗竺看著躺在床上的男人,煩躁的伸手去拿他脫下來的衣服去洗。
剛才秦正診治時,一直都是隔著簾子的,男人身上的衣服也是秦正脫的,呈茗竺怕血,閉著眼去掏衣兜、褲兜,然後從褲兜裏掏到一個錢包。
棕黑色的錢包,看上去就價值不菲。
本來不想打開,奈何性子不夠,還是忍不住打開了。
打開之後,她幾乎怔住。
錢包裏,有一張軍人證,還有一遝估摸不少於五千的現金。
這個男人……是軍人?
呈茗竺的目光不由得移到躺在床上的男人身上掠過,如果他的軍人的話,為什麼一開始威脅她?還用槍指著她?
對了,那把槍呢?
呈茗竺倒吸了口氣,閉上眼連忙爬上床,找了沒有,再將整個房間都找了一遍,卻還是沒有。
明明她被他威脅回到這裏的路上時她還察覺到有的,怎麼就不見了?
呈茗竺閉上眼睛,將事情前前後後都想上一遍,但是因為今晚太混亂,她根本無法集中思緒,所以對於那支槍,她完全沒有頭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