呈茗竺看到這人慈眉善目的,倍感親切,又抬頭看了看猥瑣的王三兒和他剛才講的話,不免寒意陡生。
“叔叔,這裏坐進去多少錢?”她決定還是坐這位大叔的人力三輪車進去,這樣更安全一些。
“嗬嗬,這裏進去不遠,你給十塊錢就是了!”那人笑了笑,問道:“你讀高中吧!我小女兒也讀高中,嗬嗬,現代的娃娃,讀書也挺累的,我家那老幺天天吵說看書看得頭暈……”
十元錢有點小貴!不過比起安全來,呈茗竺覺得還是蠻劃算的!
“叔叔,您送我進去吧!”呈茗竺掏出錢來,遞了一張十元的票子在那男人手裏。
那男人的目光掃在呈茗竺掏出的錢包裏,一疊紅軒軒的票子點亮了他的眼,他迅速低垂著眼睛,接了過來,裝著和藹的樣子說道:“快上來吧!有點下小雨,小心被淋濕了!”
呈茗竺還不知道,她今日剛取出來的這月生活費,已經勾起了這男人的貪-欲。
這男人不是別人,正是A城最近接連出現的強奸殺人案的主犯,裘得凱。
若是追溯他殺的第一個人起,那得從二十年前開始算起,中間雖然他一度停手想不幹了,但是按捺不住殺人成隱的衝動,總得要隔一兩年,便密集的犯案幾起。
現在城裏排查DNA和暫住人口很嚴,他不得不流竄到城邊,以踩三輪拉客為生。
大概兩個月前,他在林子的另外一條小道旁邊,奸殺了一個女孩子,這附近的人都感到人人自危,一到天擦黑都不敢出門。
當然,對於初來乍得呈茗竺來說,她根本就不知道這些事情。
滴滴嗒嗒……
濕漉漉的小雨滴在三輪車的鬥篷上,發出細細碎碎的聲音,一陣微涼的河風順著樹林的空隙,從左邊吹了過來。
“嘎——”
人力車突然停在了林子最幽深的密林拐彎處,前麵那人回過頭來對她說道:“車子有點問題,我下來檢查一下!”
“嗯!”呈茗竺沒有懷疑,她也跟著下了車,怕自己坐在上麵太重,人家不好檢查車。
“唔唔——”
那人突然左手箍住她的脖子,右手捂住她的嘴,將她往林子裏濕漉漉的草弄裏拖。
呈茗竺感覺自己快被箍得窒息了,她拚了命的用腳勾住一根樹根,這一刻她知道,如果被拖進林子裏去,就完蛋了!
“哐當,哐當……”
一陣急促的三輪車踩動的聲音傳來,呈茗竺驚喜的看了過去,瞬間又麵如死灰,是剛才那個叫王三兒的猥瑣男,這兩人敢情是合起夥來,給自己下了一個套啊!
但是事情出乎呈茗竺的預料,那箍住自己的人見王三兒過來,沒有看到同夥的了然,反而有些慌亂起來,箍住她的手也鬆了一些,似乎隨時有可能奪路而逃。
“哥們,怎麼可以吃獨食呢,咱倆一起幹怎麼樣”王三兒猥瑣的笑著,吊兒郎當的下了車朝他們走了過來。
呈茗竺明顯感覺後麵那人緊繃的身體放鬆了一些,箍住自己脖子的手,又緊了起來,她喉嚨裏發出窒息的咯咯聲,聽到那人低聲說道:“行,你過來幫我拖她進去!”
裘得凱看向走過來的王三兒,眼裏閃過一絲狠厲,如同看著一個死人。
一直以來,他像一隻隱匿在暗處的獨狼,並不喜歡和人搭夥行動,王三兒這不自量力的家夥,顯然打攪了這匹獨狼的品嚐美餐的興致,成了他另一個即將解決的獵物!
“嘿嘿,哥們,上次那起案子,也是你小子幹的吧!”王三兒嬉皮笑臉的走了過來。
裘得凱一隻手箍住呈茗竺的脖子,一隻手伸向了兜裏的匕首。
他準備等王三兒一過來,就將人往他懷裏塞,等他沉溺美色的時候,就在他背上捅上一刀。
“哢嚓!”
出乎裘德凱的預料,王三兒走過來後,整個人的氣勢就一變,突然扭住裘德凱的手臂,一把拽住他拿匕首的手,反方向一壓,很專業的用膝部將他壓在地上,扯出手銬將他給反手銬住了!
“你……是警察!”裘德凱嚇得麵如土色,他沒想到自己縱橫A城這麼多年,沒有人破得了自己這個案子,最後竟然栽在了這個平時看起來吊了郎當,比自己還不像好人的“王三兒”手裏。
“呸!”王三兒此刻疾言厲色的淬了他一口,狠狠的踹了他一腳說道:“狗日的殺人魔,老子追蹤你二十多年了!從你殺死第一個人開始,我就一直被你的案子壓得抬不起頭來,這回終於抓住了你,總算是可以安心退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