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間主持人諂媚地呼喊著：“現在讓我們有請本次的主辦方，趙先生，為我們發表講話！”
何也原以為他說的是趙魧，結果趙魟落落大方地走了上台，走上台時還麵朝群眾，揮舞手臂。
嗬，地頭蛇...
在一行人鼓掌間，主持人躬著腰，將多餘的話筒遞給趙魟，趙魟微笑著接過，略帶低沉的聲音傳遍整個大廳。
“諸位，很榮幸能夠舉辦這次一年一度的武者集會，諸位的到來可真是讓我這裏連蓽生輝啊。”
得了，又是個沒讀過書的家夥。聽完了之後還有人帶頭鼓掌的...
掌聲過後，他自得地抬手壓下群潮，繼續道：“天行健，君子以自強不息；地坤勢，君子以厚德載物。”
“我們都知道，現代武修麵臨著一個困境，那就是武修與普通人能否共存，武修與當權政府之間的矛盾。”他一開口就驚了不少人，嘶...這是要搞反動演講嗎！
“這幾十年來，國家對我們進行了許多調控，讓武者被迫隱藏起來，遠離群眾的視線。我可以說，國家這麼做，是很正確的。俠以武犯禁，也許在一部分武修看來這是扼殺了他們的天性，但是，對百姓，對國家，總體來說是好的。”
幾乎所有人都鬆了口氣，你沒想造反就好...開頭搞這麼大原來是想嘩眾取寵嗎。
接著趙魟又開始一陣歌功頌德：“天行健，君子自強不息，我們既然處在這樣的大環境下，更要自強不息。窮則當思變，變則通，通則達，我認為我們在座的人都應該貢獻出自己的一份力量，去建設，去改變這個世界，成為射慧主義建設中的一顆釘子！讓國家看到，以武犯禁的武修，也是愛黨愛國的！沒有射慧主義就沒有武術的存在！”
這無疑是在示好，就像走獸會露出自己肚子表示自己沒有危害一樣。
何也想到當年看到的一張圖片，在金碧輝煌的寺廟，修的遍體鎏金的大佛，下麵站著一群僧人，豎起橫幅，在拍合照，橫幅上麵寫著：“沒有gcd就沒有如來佛”。
嘛...
“我認為我們應該回溯本源，回到國學的思想當中去。孔夫子說：‘君子不器’，我們不是在寺廟裏麵死氣沉沉的器皿，我們是活生生的人，是能為國家帶來希望的能者！你願意自己是一個器皿嗎？！”
他手指台下一人，“你！你覺得你是什麼，是一個器皿，還是一個人？”
那人身材肥碩，圓頭大耳，膽子卻小得很，連連擺手示意不好意思說。主持人很沒眼力見地塞給他一個話筒，他的聲音細聲細氣，“是...是人！”
“好！”趙魟和台下人首次互動沒什麼成色，見人群間身材頎長的何也，在人群中鶴立雞群，當即手一指，言語間帶著挑釁，“何也先生，你認為你是什麼，是一個器，還是一個人？”
何也拿過主持人話筒，道：“器皿。”大廳裏流潤著他磁性的聲音。
“哦？”趙魟笑了，挑刺道：“我都不知道武者中居然有這麼...的人，好吧，那你覺得你是什麼器皿？瓦罐，飯盆，碗，還是水杯？”
“瑚璉。”何也隻說了這一句，便將話筒還給主持人，退後隱入人群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