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去後他二人尋了家酒店,權作休息,逛遍武當附近景點,翌日下午才起行。
二寵玩得盡興,回到車上就睡了。車將發動間,何也的電話響了,來電顯示是陌生號碼。
他將電話接起來,剛放到耳邊,就是一聲巨喝:“小也,你死哪去了!“
何也揉了揉耳朵,說:“叔叔......”言語間盡帶著心虛。
前麵提到過,他們有一位遠方親戚,還和何也的父親是戰友。這位叔叔叫張篤秀,退伍之後就去了北邊做生意,和他的父親還少有聯係。
父母去世後,張篤秀就將何也兄妹視如己出。要他們來遼省吧,何也死活不肯,何也是這麼想的:寄人籬下不如自己動手豐衣足食。於是他再三辭卻張篤秀的收養意向。當時何也內心五味陳雜,他不想讓小幸再被收養第二次。
孩子還小,令人放心不下。他在大蓮開了小工廠,製冰廠,身家性命都係在大蓮,不好脫身。他孤身出山海關打拚,娶了媳婦入了贅,有些許身家還是仰仗丈人家的,雖說夫妻間相敬如賓,和和睦睦,但若說要南下,他妻子絕對第一個不肯。張篤秀隻好一得空閑就飛來閩,好叫外人知道,這一家還是有大人撐著的,叫人欺負不得。
雖說何也及冠之年後,看何也往日舉止,比他這個中年人還要成熟老練,張篤秀對他漸漸放下了心,南下看望也不是那麼頻繁了,這兩年來隻一年三四次,但何幸還沒成年哪,叔侄倆一周通一次電話,張篤秀第一句就是要何也彙報何幸的近況。
何也知道若是說帶何幸出門旅遊,自習功課,鐵定會被說道,於是把張篤秀原來的電話拉黑掉了......
等他彙報完畢,那邊的電話絮絮叨叨說了許多,無非是埋怨他出遠門不和自己說一聲,又念到這廝還拉著何幸下水,埋怨他拖累何幸學業。
何也把車停路邊,電話接在車載免提上,何幸從頭聽到尾,嘟囔了一句:“真煩......”
“誰?誰在說話?小也你還帶女朋友一起出門呢?”張篤秀的耳朵很靈敏。
何也想到這事還沒和張篤秀說過,於是說道:“是小幸。”
張篤秀這回不肯相信自己耳朵了,要何也再說一遍。得到確認之後,何也和何幸聽得清楚,對麵”咚“的一聲巨響,不知道是張篤秀磕著哪了還是手機摔了。
一會兒對麵傳來一女聲,還是一聲慘嚎:“爸,我手機!”
張篤秀的聲音弱弱響起:“趕明兒賠你一個。”
“行,我要換糞叉。“
“好好好......”
電話估計是磕碎了,但還能通話。張篤秀說:“咋回事啊,小幸能說話了?啥時候的事兒?怎麼好的?你咋現在才告訴我呢?”
何也想了想:“這事兒電話說裏不方便,我們正北上呢,回頭去看看您,順道告訴您怎麼回事兒。”
張篤秀強烈表示了他會被急死,又質疑有什麼不能在電話裏說的,何也隻能再三強調真不方便。修仙修完了把病治好了,別人冷不丁打電話和你說這事兒你說你信不......
於是乎張篤秀嚎了一聲,要他們在原地呆著,自己飛過來和他們見個麵,正好三個月沒見了他想他們想得發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