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聽到他的聲音，夏小七轉過去看他，而他仍是看著前麵。
不知道他為什麼有這個感覺，她解釋，“沒有，我沒有不開心。”
她隻是有一點點……失落？
或許是這個感覺。
但她知道自己不該有，她和他的關係，也不允許她對他的不在意產生失落的心理。
也許他根本沒有聽到她同學的話，而並不是因為他完全不在意。
她潛意識裏有些替他辯解，隨即又覺得不該，她更該認清現實才對，而不是自欺欺人，讓自己陷進去。
她正想著，就又聽他說：“剛剛那是你同學？”
果然，是聽到了嗎？
這才是事實。
盡管不知道他為什麼突然又提了，但她如實答了，“她們是我班上的同學。”
“在學校也這麼說你？”季少禦又問了，他依舊沒看她，專心開車。
他到底聽了多少？
夏小七一邊瞧著他的側臉一邊想著，而後又想怎麼回答好。
否認，那等於是騙他。
“有時……會。”她聲音小了幾分。
“為什麼不說？”季少禦繼續問。
“……說什麼？”夏小七一時沒理解過來。
“我。”季少禦說，“你跟我在一起，可以直接說出來，不需要隱瞞。”
他完全不介意嗎？
不介意跟她在一起的事，被徹底傳開？
“還是，承認跟我在一起讓你覺得難堪，或是丟臉？”
“沒有。”夏小七一聽他說，急忙解釋，或許一開始有，任誰為了錢去做一場這樣的交易，都會覺得難以開口，但現在她不會了，她知道他的好，知道遇到他是她的幸運了，所以即使再被議論，是會有點不舒服，但也不會覺得難堪或丟臉了。“我已經沒有這麼覺得了，我隻是……隻是覺得，不該把你說出來，讓別人去議論你。”
“這算是在……保護我？”季少禦想了一下，用了這個詞。
不讓他被同學拿來議論，情願自己承受同學的猜測，就隻是因為不想他被拿去議論，議論他是一個花錢哄騙小女生的男人？
“我，不敢，我沒有那個本事。”夏小七不由的低下頭，她知道這不是嘲諷，他不是在嘲諷她，但她，真的沒那個本事。
“不，我很開心。”季少禦微微笑了，盡管他依舊沒在看她，但他的笑卻完全是因為她，“但你不需要，讓別人知道這沒什麼，你可以說跟我在交往。”
可以說……交往。
交易太難聽，換成交往就不一樣。
一個詞的差別，就是天差地別。
而他的話，也讓她再一次清楚知道，他們確實是屬於交易關係。
交往，隻是一個說詞。
“我明白了。”她輕輕說，沒看他。
她說得很輕，可以感覺一絲低落，季少禦突然想握一下她的手，但最後也沒有，他仍是隻是開車，甚至沒有轉頭去看她一眼。
剛剛他沒說’我們在交往‘，而是說’你可以說我們在交往‘，兩個表達看似差不多，但對於他們現在的關係來說，意思卻是完全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