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6 就拿你開刀(6)(1 / 1)

習春見安氏無動於衷,知道自己已成了安氏的棄子,心中卻還存著一絲期望,轉向納蘭玉兒,頭嗑得更響了:“五姑娘…五姑娘…奴才是被豬油蒙了心,才會說出那些話,幹出那些事…奴才知錯了…請五姑娘看在往日的情分上,饒了奴才這一次,奴才往後再也不敢了…定當一心一意伺候五姑娘!”

納蘭玉兒心中冷笑,不知該說習春是蠢還是聰明。這個時候習春說出這些話來,無疑是認為自己發覺了她投靠了安氏,而此時安氏儼然將她當成了棄子,所以便向自己認錯表忠心,希望自己念在往日的情分饒了她一次。隻是她卻不會再如前世那般心軟懦弱了,饒了她便是對不起這次重生的機會!自己不會饒了她,而安氏聽了她的話更不會饒了她!

果不其然,安氏聽了習春的話,臉色一片深沉,分明聽出了習春的話外之音,原本還想留她一命,卻不料這奴才如此不知好歹,竟當眾向納蘭玉兒說出這番話來求饒!看向曾媽媽:“還不快叫人來將這以下犯上的奴才拖出來,重重的打!”說話時朝著曾媽媽使了眼色。

曾媽媽是安氏的心腹,立即領會了安氏的意思,喚了兩個婆子進來,上前扯上習春便往屋外拖去了。

習春額頭嗑出了血絲,滿臉淚水汗水夾雜,好不狼狽,被拖出去時還哭喊著向納蘭玉兒求饒。

納蘭玉兒心中無悲無喜,臉上卻是露出一絲不忍,看了眼安氏,似乎是欲言又止。

安氏注意到納蘭玉兒的神色,心中微定,看樣子這小賤人確實沒變,方才那番話許是這小賤人氣極了才說出來的,許是那兩個賤人教了。如此也好,失了習春,卻能讓曾媽媽進長玉院,有曾媽媽在長玉院裏,以後的事就更好辦了!

“啊…啊…夫人饒命啊…夫人饒命…五姑娘救命啊…救命…奴才再也不敢了…不敢了…”屋外傳來習春的大喊聲,還有“嘭嘭嘭”得杖責聲。

納蘭玉兒眼光往外一瞟,臉上不忍之意更甚了,心中卻是冷冷笑著,看樣子習春方才那番話是觸怒了安氏,曾媽媽一定叫人下了死手,習春便是留下一條小命,怕是也要落下一個殘疾了。安氏想借此能把曾媽媽送到她長玉院裏,真是好打算,不過讓不讓曾媽媽進長玉院,還得看她願不願意!

屋子裏還站著其她人,納蘭月兒似有若無的看著納蘭玉兒,眼底深處是濃濃的嫉恨。自己的母親是堂堂安親王之女,而納蘭玉兒的母親不過是尚書的女兒,隻因為先嫁給了父親,成了正妻,所以才讓納蘭玉兒成了嫡女,而自己堂堂安親王的外孫女卻成了不尷不尬的側出庶女。雖然十年前母親被扶正,自己也成了嫡女,卻總覺得比納蘭玉兒低一些,心中滿是不甘,每次看到納蘭玉兒,尤其是見納蘭玉兒隱隱比她更出色的姿容,更是嫉恨了,一定要將納蘭玉兒狠狠的踩在腳底下方能解她心中之恨!

納蘭意兒與納蘭寧兒站得近,互相瞧了一眼,都瞧清了對方眼中的疑惑,不知怎麼的,總覺得五妹這次醒來之後有些不同了,卻又說不上來哪裏不同。兩人再瞧了眼納蘭月兒,從小一起長到大,對納蘭月兒的心思兩人多少有些了解,卻都是嗤之以鼻。納蘭月兒的母親安氏雖是安親王之女,卻是個庶女,而玉兒的母親卻是尚書大人的嫡長女,大夏嫡庶之分向來甚重,況且尚書大人還是當今聖上的啟蒙老師,尚書府中更出了一個文狀元,過些日子很可能再出一個武狀元,這樣的背景身份,在大夏國可是數一數二的,就算比鎮國公府和安親王府也是低不到哪裏去的。

除了主子們,還有丫環婆子們一個個低著頭,大氣也不敢喘一聲。習秋偷偷看向屋外,很是不忍,畢竟和習春相處十年,想要求情,卻因自己隻是一個小丫頭,無法開口,這個當口也無膽開口。習夏也是有些許不忍,雖然平日裏看不慣習春,聽習春叫得如此淒慘心中也是難受了起來,看向自家姑娘,見自家姑娘麵露不忍,卻始終沒有開口,有些不明所以,卻也不敢輕易開口。

還有的丫環婆子都站在自家主子身後,有些麵露不忍,有些無動於衷,有些暗暗叫喜,卻是沒有一個敢開口說話的。

屋外,曾媽媽半蹲下身子,揪起習春的頭發,惡狠狠道:“你這小賤貸,竟敢向她求饒,你是反了不成,是不是想背叛夫人,你以為你有這能耐背叛夫人,夫人要你的命不過是踩死一隻螞蟻!你以為納蘭玉兒那小賤人會保你,就算她會保你,也得看她保得住保不住你,她在夫人跟前不過也是個小肘子,遲早會被夫人除去的!”

“你就喊吧!喊得越大聲越好,不過你若膽敢再說半句不利於夫人的話,你的命不說,你府外的兄弟姐妹也不一定會怎麼著了!”曾媽媽露出猙獰的笑容,一把鬆開習春,拍了拍手掌,轉身走向屋裏去了。

習春原就痛得幾近暈厥,聽了曾媽媽的話,卻再不敢求饒了,隻能痛呼,額頭冒出冷汗,後邊兒已是皮開肉綻,十十板子下去,痛呼聲愈來愈弱,到了最後,隻剩下嗚咽聲,也不知是死是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