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哼!過河拆橋的家夥!小氣鬼!”佑風氣鼓鼓的手負在背後。
“是啊是啊,我就是小氣鬼,你才發現哦?嗬嗬!”張小涵露出難得的笑容。
此時的夕陽已經開始慢慢的落下,張小涵落寞的看著遠方,最近實在是發生太多太多的事情了,多到她都沒有來得及去適應,就已經被逼得無能為力了,不知道現在的範玉豪怎樣了?不管發生什麼樣的事情,都要堅強,因為還有很多很多的朋友等著自己去解救,一定不能夠先倒下,每當張小涵覺得生活非常疲憊的時候,就一遍一遍的對自己說,要堅強,一定要堅強,要一直相信你是最棒的。
*******************************************************************************
天兒還是漆黑漆黑的時候,城門初開,一輛破舊的大馬車急匆匆的駛了出來,在城外的大道上一路飛奔而去,激起一層又一層的沙石。
黃埔振華怔怔的摸摸自己的腦袋瓜子,右邊額頭上已經有一個不小的包了,手指輕輕一碰,便有一種鑽心的疼痛席卷而來,由於路麵不是很平整,時不時都有些小碎石驚得急駛而走的破舊馬車車廂左右顛簸,使得剛剛才微微站起的黃埔振華又一個踉蹌撲向的前端,剛好不偏不斜的撞到了一塊車廂內凸起木塊上,鼻尖一陣吃痛,頓時兩股暖暖的紅色熱流從鼻孔裏流了出來。
“哎喲,我的小祖宗啊!你怎麼這麼不小心啊?乖一點,別亂動,再堅持一下,我們就安全了。”崔老二用他那獨有的陰陽怪氣的聲音叫道。
黃埔振華摸著還有點暈乎乎的腦袋,聽到那廝的聲音,陰陽怪氣,莫非太監?
崔老二才不管黃埔振華用怎樣奇怪的陽光看著自己呢,從懷裏掏出一個手帕,擦幹淨他鼻尖的血滴後,這才仔細的看了看他的鼻子,長籲了一口去,“幸好沒有破相,不然就糟糕了。”除了鼻頭有些發紅浮腫,右邊額頭有個小包外,並無其他明顯的傷口。
痛,很痛,非常痛,這是黃埔振華現在唯一有的感覺,好似鼻子要與自己脫離了一樣,火辣辣的痛,絲帕上卻帶有一種清涼的薄荷味,令黃埔振華的鼻子火辣辣的痛感開始有所下降,慢慢的眼皮子似乎越來越重,越來越重,然後湊一起打架,噗通幾下,最後親密的吻合在了一起,不知不覺已意識迷糊。
“華兒可醒過?”黃埔天寶右手顫抖的握住拐杖,左手順摸著那一縷縷花白的胡須,雖以滿頭銀發卻依然精神抖擻,忐忑不安的他,時兒緊握被窩裏小人兒細嫩的手掌,時兒心急如焚的扭頭向靜立在一旁的柯紫衣焦急的問話。
柯紫衣是黃埔天寶的心腹丫鬟,隻見她披著一襲輕紗般的紫衣,烏黑的亮發上挽一支碧玉七寶玲瓏簪。麵容秀美絕俗,手如柔荑,膚如凝脂,讓人天生有一種百看不厭,甚是親近之感。雙手很自然的疊交於腹前,用她那獨有的,清脆而恬靜的聲音回稟道:“回老爺,少爺未醒過。”
黃埔天寶夾雜著粗獷而濃重的鼻音,“哼,這崔老二,下迷藥也著實重了些吧?華兒畢竟隻是一個弱不禁風的臭小子呀,這,這,這都一天過去了。。。。。。”怒火中燒的眼睛轉而眯成一條小縫呆呆盯了半個時辰有餘,床上那個臭小子依舊懶懶的縮在被窩裏,半點都沒有動過一下的痕跡,更別說醒過來的跡象,周圍還時有時無的彌漫著一股清涼的薄荷味。
柯紫衣見黃埔天寶的惱怒,趕忙一臉焦急的解釋的說道:“老爺息怒,我想崔大爺也不是故意的吧?我看少爺鼻尖紅腫一片,想必是奔波路上傷著了,哭鬧不止,崔大爺這才沒辦法用了這法子讓少爺少受些罪,他們也好順利的快速的送少爺過來,也是為了安全起見吧,畢竟這一路上很是顛簸的。”,生怕老爺子一個不順心,拿個辦事不利的罪名,給崔老二一頓鞭子。
“嗯,還好沒破相,不然我就。。。咳咳咳。。。”黃埔天寶還想說什麼的時候,突然猛咳了一陣,柯紫衣趕忙上前扶住老人,輕輕拍打著他的後背,順順氣。
黃埔天寶大大的喘了口氣, “唉,老啦,不中用啦,可上了最好的藥?都一天了,這紅腫一片的,怎麼連一點兒消退的跡象都沒有啊?到底管不管用啊?”
柯紫衣埋著頭,右手不停的輕撫著蔡天寶的後背,讓他順順氣:“稟老爺,已經上了最好的藥膏,等些時間,等到淤血清了就會沒事的。”
正當兩人說話間,被褥裏身子好似蠕動了一下,蔡天寶大喜 :“快,快,快,看看是不是華兒醒啦?”
這時的黃埔振華窩在被窩裏很是舒服,隻感覺鼻尖一陣奇癢,一個噴嚏響起,幾乎近兩天都未曾進食的黃埔振華,一睜開眼睛,首先看到的便是一個白發老頭那張碩大的麵容,就跟個骷髏頭裹著一張人皮似的,沒點多餘的肉充實,眼珠子深陷,皺巴巴的眼皮眯成一條小縫,眉毛鼻子差不多要皺到一塊去了。
乍一看,差一點沒把毫無準備心理的黃埔振華給嚇死!還有那白又長的胡須剛好搭在了他的鼻尖,這便是為什麼黃埔振華睡得正香的時候突然感到一陣奇癢的原因,再加上馬車上被撞得痛痛的傷鼻,弄得他撓又不好撓,又癢癢痛痛,真鬱悶至極。
“快,快準備些熱粥來,小家夥一定餓壞了吧?”黃埔天寶看到被褥裏的人兒兩個黑黒的眼珠子猛然一睜開,盯著他看了一眼很快就緊緊的閉上了,緊皺起眉頭,好似看到什麼可怕的東西似的,身子輕微的顫抖著,而肚子裏卻傳出來一陣一陣的咕嚕咕嚕的聲音,替著他喊餓了。
“諾。”柯紫衣應聲而去,不一會兒功夫便端著一碗冒著熱氣的白米粥進來了,黃埔天寶二話不說,攬起被窩裏的人兒,讓他舒服的靠在自己的胸口上,老頭雖老,但是身子骨確是相當的硬朗,接過柯紫衣姑娘端來的碗勺調羹,便開始一小勺一小勺,小心翼翼的喂著蔡小花,紫衣姑娘便恭恭敬敬的站在一旁。
黃埔振華實在是餓及了,聞到這股清涼的香味,頓時什麼都忘了,一股腦兒的喝了下去,等到他把肚子裏的餓蟲趕走後,這才定下神來看了看自己現在的處境,頓時臉色煞白,一個完全陌生的環境呈現在了眼前。
呆滯了幾秒鍾後,黃埔振華發現自己的心理素質還真不是一般的好,馬上就適應了新的環境,一般有這種情況出現的時候,要麼是自己在做夢,要麼就是自己遇難的時候剛巧被這個富庶的人家給救了,要麼就是自己極有可能搞錯時差穿越到了另一個世界,黃埔振華希望是第一種,希望是第二種,就是不要是第三種,搞不好要是回不去了的話,那可就是完蛋了,姐姐還等著他去救呢,他不能夠有事。
收回胡思亂想的心思後,黃埔振華故意裝成孩子般天真而有些害怕陌生人的語氣問道:“老爺爺,這。。。這是哪裏呀? ”黃埔振華記得他醒過來的時候,當時還沒來得及喘上一口氣,就被一中年男子用一塊帶著薄荷味的不知道什麼東西捂住了口鼻,接著自己就不省人事了。
“哈,吃飽了嗎?還要不要在來點兒?嗬,想吃什麼盡管跟爺爺說,爺爺叫這位姐姐去給你做。”黃埔天寶眉開眼笑的說道。心裏的那股兒高興勁,全都寫在了臉上。卻也沒有打算正麵回答黃埔振華的問題。
“可是。。。”黃埔振華本來還打算繼續問些什麼的時候,這位老爺爺總是不讓他把話說完,似乎可以要自己忘記以前的事,甚至是自己怎樣來到這裏的也統統忘掉似的。
“放心,有爺爺在,什麼壞蛋都給打跑了。”黃埔天寶抱著黃埔振華略微顫抖的身子安慰著。
被一個老頭這麼一個熊抱法,原本黃埔振華還是頗有意見的,說話就好好說話嘛,自個兒還是個俊俏的小夥子呢,就隻有這麼一個老頭子抓著自己熊抱,越是掙紮一下還抱得越緊,黃埔振華那一個鬱悶呐!不過這個瘦得有點像皮包骨頭老猴子的白發老伯好歹也跟現在這個身子粘點親戚關係的爺爺的份上,姑且‘大人有大量,暫不計較吧’?看著‘爺爺’激動的樣子,想必祖孫兩平時都很少見麵的吧?
其實這個時候黃埔振華很想知道自己是不是又穿越的一遍,如果真是這樣的話,他就要哭死了,可看看自己的身體,還是熟悉的身體,除了衣服被人換過了以外,可能是自己以前的那套衣服太破了,人家好心幫忙換一套新的也是情有可原的。
“壞蛋?爺爺?”黃埔振華感到非常的詫異。什麼狀況?自己什麼時候又多了個爺爺了?老天呀,不要玩他了好不好?他膽兒小,可不驚嚇的。
“嗯,這聲爺爺叫得真好聽,沒錯,我就是你的爺爺,你就是我的寶貝孫子,以後你就安心住在這裏吧!”白發老頭眼睛眯成一條小縫,眉頭皺成一個川字,花白的胡須伴隨著粗獷的呼吸聲飄起,加上深陷的眼球,讓人看一眼都覺得好似一股寒氣逼人,嘴角抽出了一絲不易讓人察覺的寒笑。
“什麼?我?住這?爺爺?”黃埔振華死命的搜尋記憶,自己程序也沒調錯啊?怎麼會無端端多個爺爺出來?
“嗯,住這裏,先好好養傷,等你傷好了,爺爺就把傳家功夫都教給你,以後就沒有人敢隨隨便便欺負了你了。
“啊?”
“華兒,你要記得,以後要為我們黃埔家報仇雪恨的。”黃埔天寶鏗鏘有力的說著。
“什麼仇?我真是你孫子嗎?你確定你沒認錯人?我怎麼不記得我還有這麼一個爺爺?”黃埔振華要被現在的狀況搞得腦袋變漿糊了。
“唉。爺爺不怪你,你也隻有剛出生那會兒被爺爺抱過而已,以後就再也沒有見過爺爺了。”說起來黃埔振華還真感覺有點滄桑,一晃眼就這麼幾十年過去了。
沒見過的爺爺?就說嘛,自己明明是計劃好穿越到一個孤兒的身上,怎麼什麼時候多出來一個爺爺了,原來如此哦,黃埔振華警惕性的心情開始有所放鬆了,反正沒見過,就算現在的自己的習慣以及做法跟以前的黃埔振華有出入也不會有人知道了,況且他玩這個角色已經玩了這麼多年了。更不用擔心會露出馬腳,而他現在最擔心的還是他的姐姐,張小涵,不知道她現在過得怎麼樣了,還有那個可惡的搶走她心的範玉豪現在怎麼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