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這樣?”黃埔振華用探尋的目光看了看紫衣姐姐,又看了看分不清是好是壞的莫逍遙,他身上那股逍遙而獨特的氣質確實是把黃埔振華給迷住了,還有那五花八門的書籍更是令黃埔振華有些垂涎三尺。
柯紫衣臉上閃過一絲猶豫,“可以試試吧?”
“那好吧,我們試試!”見紫衣姐姐雖然眼神裏有些猶豫,但還是給了黃埔振華一絲希望,他又忐忑不安的看了看莫逍遙,見他滿意的朝自己點了個頭,自己七上八下的心情有所好轉。
“那我們現在就出發吧!”莫逍遙也不等各位反應過來,自個兒帶頭就先走出了竹屋,三步兩步就不見了蹤影。
竹林裏散發著一股濕潤的泥土味,幾個人各懷心事不緊不慢的走著。一匹駿馬闖入了大家的視線中,而駿馬的背上居然趴著一個東倒西歪的血人,不偏不斜的朝他們這邊奔了過來,黃埔振華埋著頭走在最前麵,聽到這一絲慌亂的聲響以後,猛然頭一抬,白馬已經跑到他麵前來了。嚇得他怔怔的呆在了原地。
還好方竹和柯紫衣反應迅速,瞬間踹倒了幾根竹子阻止了馬兒的前衝,這才從這千鈞一發之際將黃埔振華從馬蹄下拉了出來。
柯穎趕忙緊張兮兮的拍拍黃埔振華身上沒有的灰塵,慌兮兮的說道:“沒事吧,沒事吧?有沒有嚇到?”
由於慣性的衝力,馬背上的人已經被甩了出來,落到了幾米處的空地上,一動不動,這個時候,柯紫衣和方竹壯了壯膽子,一步一步,百般小心的走到了那人身邊,用竹枝戳了戳那人的手臂,胸口,看到沒有反應後這才放心的湊過去仔細看了看,隻見此人身上有多處刀傷,有的地方血液已經開始凝固,有的地方可能是因為剛剛猛烈的衝擊,又重新撕裂的傷口,血還在不停的往外流著。
滿臉汙穢的血跡加泥土,已經掩蓋掉了他原有的麵貌,衣衫破爛不堪,右手緊握著什麼似的。
方竹將手伸到了他的鼻子下麵, 探了探,又按了一下他頸部的大動脈處,臉色開始變得凝重了起來。
柯穎趕忙問道:“他,他還活著嗎?”
“死了。”
“啊,不會吧!”柯穎的聲音開始有些顫抖,這一次是她第一次觸碰死亡,這麼一個健壯的漢子,就這樣連口氣都還沒喘一下就這麼死了。
黃埔振華還處在剛才的驚愕中沒有醒過神了,剛剛這一幕,似乎觸動了她內心深處,某段自己最刻意忘記的記憶,腦海裏同時閃過數張模糊的畫麵。但自己想要看清楚的時候,卻怎麼也撲捉不到了似的。
柯穎尖叫完後,看到一旁的黃埔振華還是呆呆的,兩眼無光,好似中邪了一樣,不禁慌慌張張的狠拍了一下她的肩膀道:“喂,小子,沒事吧?該不是嚇傻了吧?瞧你那膽小樣兒哦!”
“啊。”黃埔振華這才猛然驚醒,吃痛的叫道:“殺豬啊,你就不會輕一點嘛,說了以後不許叫我小子,不然我讓你好看。”被柯穎這麼一驚,黃埔振華剛剛那種恍惚的感覺也消失一空了,可能是受驚嚇的錯覺吧,黃埔振華當時也沒有在繼續多想下去,三步並做兩步的跑到了紫衣姐姐邊上,而柯穎則依舊寸步不離的挨著方竹。
見過鬥嘴的方竹,知道厲害,未免耽擱了正事便尷尬的笑了笑說道:“好啦。你們兩個先別鬧了,這荒郊野嶺的這麼會碰到這種事哦?你們不覺得蹊蹺嗎?該不會是衝著我們來的吧?”
紫衣畢竟年紀比這幫小毛孩大了許多,也冷靜了許多,她上下左右的仔細打量著這個無名男子,掰開他緊握的右手,一張巴掌大,粘了血的羊皮圖呈現在的大家眼前。
“咿?這個?該不會是藏寶圖吧?”黃埔振華搶先拾起了這張圖,放在手心裏麵顛來倒去的看了看也沒看出什麼稀奇來,上麵除了畫了些山山水水脈絡圖外還真沒有什麼特別的地方,害的黃埔振華一臉好奇的麵容,頓時跌落穀底。
柯穎很是滿意的看到黃埔振華由好奇到失落再跌落穀底的表現,要知道這副樣子,平常都是她比較多一點,這一次有幸見到,當然要好好數落一番咯:“小華啊,我想你是想錢想瘋了,才會有這種不切實際的願望吧,啊哈哈哈!”
黃埔振華頓時臉上就成了豬肝色,憤怒的叫道:“你!”
“呃,兩位稍安勿躁,既然這位大哥臨死都緊抓著這張圖,我想必定其中有他的道理吧,咱們看看還有沒有其他的發現。”說完,方竹將大個兒渾身上下摸了個遍,除了碎布條外,啥都沒有,不禁有些失望。
柯穎看方竹什麼收獲也沒有不禁扁嘴道:“什麼嘛,搞了半天是窮鬼一個哦,一毛錢都沒有還騎著這麼匹的白馬招搖撞市?不是這人腦子有毛病,就是半路給山賊追殺了!”
黃埔振華吼道:“唉,難得我們家穎兒也開竅一回哈,總算得了個靠譜的推論了,算了算了,咱們還是快些回山莊吧,閑事莫管,閑事莫管!”
柯穎沒好氣的說道:“咿,你真沒良心,就這麼讓人家暴屍荒野啊?不管啦?”
黃埔振華作勢撓撓自己的耳朵說道:“來,圖現有我保管,我回家去找地圖對一對看能不能發現什麼線索,先回山莊吧,一看這家夥就知道是匆匆忙忙跑出來的,說不定後麵還有追兵呢?我們這群人武力那麼單薄,要是真碰上追他的人怎麼辦?還是快離開這個是非之地,然後告訴爺爺,讓爺爺來處理的好。”
禾源山莊大門敞開。
“咿,怎麼覺得氣氛怪怪的?”
一行人正往大廳走著呢,就聽到乒乒乓乓的聲音從裏麵穿了出來,大夥兒趕忙跑了進去,看到兩個人正在忘我的廝殺。
“師傅,你們在幹嘛!”
“爺爺,你們在幹嘛!”
方竹和蔡小花幾乎同時叫道。身下紫衣和穎兒看到這一幕整個人都處於驚呆了的狀態,嘴巴都不自覺的張大成了O型。
見一下子湧進來了這麼幾個後背,兩個人終於停止了手中的比劃,異口同聲的說道:“比試,搶徒弟!”
“啊!”這回是四個人一起尖叫,然後嘴巴都張成了大大的O型。
“你們回來啦,怎麼這麼慢啊,我都等了好一會兒了,太無聊了,便跟著老不死的切磋了一下咯,不用這麼誇張吧?”見四個人驚訝的表情,莫逍遙終於是停下了自己的攻勢,朝他們微微一笑。
“是啊,我這把老骨頭也好久沒有這般痛快過了喲。你們怎麼會認識莫瘋子的哦?這個瘋子一進門就嚷著要華兒去當徒弟,我哪肯哦,花兒可是我們蔡家的唯一繼承人,怎麼可能拜到你這瘋子門下去嘛。”蔡天寶也停下來喘了一口氣,隨後坐在旁邊的一把椅子上休息著說道。
莫逍遙一聽,頓時又來火了:“什麼莫瘋子?誰是瘋子,你才是瘋子了,你個老不死的,都半隻腳踏進棺材了,還舍不得放手,哼,華兒多個師傅教她本事不好嗎?更何況她本人都願意拜我為師的,你插什麼腳哦?噢,我知道了,你是怕我教得太好,遜了你的麵子吧?嘿嘿,明白明白,你這老不死的東西嘛,中用的東西倒沒有多少,唬人的東西倒是的確有一套。哈哈。”
剛剛緩和了一口氣的黃埔寶天,聽到莫逍遙在這些晚輩麵前這麼詆毀自己,頓時氣就不打一處來的吼道:“你。。。莫瘋子,別欺人太甚啊,不知道是誰當年在我麵前敗得一個精光要保命得夾著尾巴跑哇,哈哈哈!”
“你!”莫逍遙聽的黃埔天寶將當年自己失手落敗的事抖了出來,頓時練都綠了,也顧不得自己形象不形象了,跳到桌子上就對著黃埔天寶一頓亂指。
剩下四個呆若木雞的後背,站在那裏,看著這兩位前輩鬥在那裏都快成鬥雞眼了,卻不知道自己到底是該上前去拉開他們兩個好呢?還是直接無視他們兩個,忙自個兒的事去好。
紫衣作勢咳了一聲,輕輕走到兩位前輩的附近道:“雖然我知道這樣冒昧的打擾兩位前輩的爭鬥是很不禮貌的,不過,我們有事要說。”
“不就是小華拜師的事情嘛,我們誰打贏了就就聽誰的,打完了再說,你們站一邊好好呆著去。”黃埔天寶頭都沒轉一下,便不耐煩的說道
“嗯,對,省的被誤傷,我們的必殺招數威力可是很大很大的哦!”莫逍遙補了一句道。
然後兩個人誰也不讓誰的繼續鬥雞眼,直鬥的額頭青筋密布,冷汗直冒。
噗通,方竹,柯穎,黃埔振華,三個人看到這兩個大人跟小孩般似的鬥鬧,差點沒一起暈倒。
紫衣因為年長一些,心裏素質和經驗也比他們略微高一些,見兩人還沒有搭理自己的跡象,而林中的事恐怕還是盡早彙報的好,於是又跨進了一步說道:“老爺,不是這件事啦,我們在林中遇到了點麻煩!”柯紫衣盡量的想平靜點兒的引起兩位老人的重視。
“什麼?麻煩?誰敢找你們的麻煩?活膩了不成?”莫逍遙額頭青筋直冒,豆大的汗珠順著臉頰流了下來。
黃埔天寶也沒分寸的嚷道:“是啊,誰這麼吃了雄心豹子膽呢?敢打我禾源山莊的主意。”
黃埔振華在一旁,隻覺得好笑,從爺爺見到莫逍遙以後,似乎沒有了以前死氣成成的樣子,反倒而年輕活潑的好幾歲死的,兩個家夥湊到一塊,跟兩個老頑童似的,看來以後還是得讓他們兩個多多見麵才是,至少原本平靜如水的生活,應該能夠添上很多意想不到的快樂吧?
想到這裏,看到紫衣立在那裏左右為難,不知道該從何說起的時候,黃埔振華清了清嗓子,扯開了嗓門叫道:“你們兩個想敘舊的話等會敘舊,想爭徒弟的話也等會兒爭,剛剛我們在竹林裏麵,看到一個滿身是血趴在駿馬上的人,已經死了,我們是不是得先派人去查查他怎麼會出現在哪裏?會不會給我們帶來危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