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山居人摸摸胡須道:“那就好,我這次趕了過來主要是有新發現了。”
範玉豪激動的握著手說道:“是嗎?難道你找到膽膽了?”
青山居人撓撓腮幫子,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道:“呃。隻不過發現了它在這裏經常出沒的地方而已,還沒有找到它呢?這家夥現在的行動速度越來越快了,恐怕就憑我的一己私力是很難控製得住它的哦。”
“噢,那你怎麼發現的?”
青山居人笑道:“還不是多虧了你小子,要不是你跟小涵一起觀察那隻粉嘟嘟的物種,我還想不到利用動物的糞便來尋找他們的下落呢。我記得膽膽是一條很有靈性的蛇,它可潔身自好了,從來都不隨地大小便的,跟人類一樣,會在一個固定的地方方便。於是我就在整座山上展開搜查。於是。。。”
範玉豪忍不住笑道:“於是就發現了它的糞便,也就是剛剛你經過差點陷進去的地方?還搞得自己一身臭烘烘的?我估計這會兒你要抓到那條蛇的話,保不準哪天想燉了它做蛇羹以解心頭之恨吧?”
隻見青山居人漲紅了麵頰,忍住自己即將發出來的怒氣,要不是考慮到他長輩的身份,就差沒給範玉豪一個飛拳嚐嚐了,“呃,一代宗師,怎麼可能有這麼齷齪的想法呢?你怎麼可以這樣想象為師呢?為師真的是對你太失望了。”
範玉豪聽到‘撲哧’一笑,然後說道:“那條蛇還真乖,還知道不能夠隨地大小便啊?比某些人可文明多了。”
青山居人點頭道:“的確,要不然這麼短的時間內,也不可能積累那麼多糞便在那裏了,而且其他地方並沒有發現類似的糞便,不是它的還有誰的呢?今天晚上我們就去那裏蹲點,守株待兔,運氣好一點的話,說不定還能夠抓到它呢。”
說完後拍了拍範玉豪的肩膀道:“怎麼樣,小夥子,一個晚上不睡覺沒什麼問題吧?”
“笑話,當然沒問題咯?我好歹也是個大俠誒,怎麼可能一個晚上都熬不勞啊。”範玉豪信心十足的說道。
“那就好,我們出發吧!”
在青山居人的帶路下,他們一邊摸著黑趕路,一邊討論了等一會兒怎樣分工埋伏,青山居人就負責他們兩個人的隱蔽工作和一方的圍捕,而範玉豪就負責從另一個方向包抄過去,務必形成一個圍捕網,讓那條在機靈的蛇也不能夠輕易的逃脫出去。
不過理論上雖然是這樣安排的沒錯,要實際操作起來去圍捕那條靈活的變異蛇種的話,還是令大家頗為頭痛的問題,畢竟雖然有輕功的基礎,但那條變異的蛇的行動速度可遠比他們的快多了。要不然當年也不會成為張小涵練輕功的靶子。
青山居人憂心忡忡的說道:“那家夥行動的速度太快了,隻要是受到一點兒的驚嚇便會馬上桃之夭夭了,如果我們今晚的圍捕不成功的話,估計今後就很難有這個機會了。以後想找到它恐怕會更加的困難了。”
“反正它也是吃肉的,那我們何不智取呢?弄一塊粘有迷藥的肉在附近,把它直接迷暈,這樣它不就跑不了了嗎?”範玉豪自作聰明的說道。
一個爆栗嘭的一聲從範玉豪的腦袋上開了花,頓時疼痛的感覺害得他差點沒有大聲的叫了出來,忍著疼痛憤怒又委屈的說道:“幹嘛啊?我有說錯嗎?”
“都說了那麼多遍了,這條蛇通靈性的,連上廁所也跟人類一樣不隨地大小便的,你認為它會隨隨便便吃一塊莫名其妙出現的食物嗎?更何況它現在也知道自己的處境相當危險,人人都想盡了任何辦法想要捕捉它,上一次的硫磺就是最好的教訓,更加不可能會輕易上當了,說不定它看到了這塊莫名其妙的肉塊,就已經猜到了附近肯定有人想伏擊它,到時候就糟了,估計還沒見著影兒,蛇就不知道跑了多遠了,還能等我們抓到啊?笨啊?虧你還是一代大俠,居然連這麼低級的捕捉法都能這麼信誓旦旦的,你以為在抓小貓小狗啊?”青山居人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樣子。
“那該怎麼辦啊?追又追不上,又不能夠誘捕。難道等它睡著了在去抓啊?”
“哈,這倒是一個好辦法,不過它要是不睡覺的話,我們豈不是又等著讓它溜之大吉了?”青山居人苦笑著說道,這一次果然是碰到了一個相當棘手的問題。
範玉豪撓了撓頭,想了片刻說道:“那隻有等它靠近的時候,立刻擊暈了他咯,這樣就好抓了,不過力道要是把握不好的話,搞得它以後成了植物蛇的話,那就得不償失了,這個事情還真是難辦呐。”
“廢話,要是不難辦的話,還用得找你想啊。哼,氣死老子了。”青山居人氣嘟嘟的說道。花白的胡須在粗狂的呼吸下,很有次序的飄了起來。
範玉豪當即陷入了一陣沉思,想了好一會兒才說道:“對了,我們可以找小涵來嘛,起碼她一直都跟這條蛇情同手足的,而且剛剛的那次碰見,似乎小涵也察覺到了那條怪物就是膽膽,說不定膽膽見到小涵以後,就會乖乖的跟我們走了呢?哦,對了,說不定生活在這裏更適合它啊,因為這裏奇形怪狀的生物本身就很多,多它一個不多,少它一個不少,幹嘛非要抓它回去啊?”
這一下青山居人可算是問倒了,好半天都說不上話來,“呃,這個不是還有另一般人馬在尋找它嗎?況且,據我推測啊,它很有可能是從某個地方逃出來的,如果不趕緊把它抓住送回安全地帶的話,要是落入魔人的手裏的話,我可不擔保它不會演變成一條攻擊力和破壞力非常強的魔蛇。”微眯著眼睛,終於結結巴巴的說出了這一個勉強還行的過去的理由。長籲了一口氣,然後通過眼角的餘光看了一下範玉豪的好反應,見那家夥已經開始深信不疑了,便更加放開膽子去說了。
隻見範玉豪稍微的呆了一下,懷疑的說道:“你忘了嗎?上次他們就用硫磺殺到了深山老林裏,要不是我及時出現,恐怕那時候小涵都一命嗚呼了。既然他們能夠潛伏進深山老林,那證明那個所謂的家,對你,對我們,對膽膽,不都不是個安全的地方了嗎?在回去的話,那那些不怕死的人肯定還能夠殺進來的,這樣一來的話,就算我們帶離了它回到那裏,也不見得安全到那裏去啊?”
“那些人隻不過是一群讓人操縱的烏合之眾而已,憑我青山居人的實力,要消滅那群小貓小狗,易如反掌,但如果要呆在這個山上的話,恐怕各個方麵都要受到限製哦,最重要的是,你別忘了這個山頭可是柏特軍的領地。”青山居人反駁道。
“呃,也是哦。說不定人家早就盯上了我們哦。”
青山居人不禁沉默的歎了一口氣說道:“不管了,等抓到了它在說,在我們身邊總比在敵人身邊強了不知道多少倍吧?至少我們不會加害於它吧啊?到時候在給它物色一個好去處就是了。更何況它現在還受著重傷呢?”
範玉豪聽著心裏直往下沉,不知道小涵知道這一切會怎麼想?她會認同他們的捕捉方式嗎?她能夠理解他們這麼做的苦衷嗎?眼前漸漸浮現起來第一次見到張小涵的那一幕幕,自己被膽膽嚇得臉色煞白,張小涵那個古靈精怪的丫頭居然在一旁笑得不亦樂呼。那個時候的膽膽,雖然身形有些龐大,卻沒有前天見過的那樣猥瑣。似乎已經受到過了很嚴重的打擊。
如果還有其他的選擇,範玉豪還真的不想親自去抓那條蛇,或許,讓小涵出馬,膽膽該不會有什麼反抗的企圖吧?那樣我們就不用費勁就能輕易的救它脫離火坑了,可為什麼青山居人就是反對小涵出馬呢?這一個問題一直都纏繞在範玉豪的腦袋裏不停的轉悠,卻始終得不到一個正確的答案。
等到了青山居人所說的那片林子以後,借著微弱的星光,果然在幾顆零零散散的大樹的中間那塊空曠的徒弟上有即幾十堆碩大的類似於土壤的糞便,臭氣熏天。
青山居人和範玉豪兩個人趕緊捂住自己的口鼻隱藏在了一棵大樹的後麵,然後青山居人換了口氣,開始發功,頓時他們周圍開始形成一種水霧,然後將他們兩個輕易的隱藏了起來。範玉豪則靜靜的觀察著周圍的一草一木的晃動。不放過一絲對他們有利的動靜,活脫脫的比個偵察員都敬業。
就這樣等了將近三個多時辰了,也就是差不多六個多小時過去了,除了幾隻夜晚出來尋覓食物的小動物意外,連隻蒼蠅都沒有飛過來過。什麼都沒有有等到,
範玉豪的心裏開始有些沉不住氣了,可看到青山居人依舊精神抖擻的關注著周圍的一舉一動。一點撤離的意思都沒有,自己也不得不勉強打起精神繼續監視了。
又過了半個小時,幽淡的月光不知道什麼時候起,已經躲到雲朵後麵睡覺去了吧?隻有淡淡的餘光透過茂密的樹枝,灑在林子裏的各個角落裏。
不一會兒,就開始聽到一些熙熙攘攘的聲音從林子的深處傳了出來,給人的感覺似乎又有幾隻小動物朝這邊爬了過來。
他們趕緊屏住呼吸,生怕稍微有些聲響,就把對方給嚇跑。然後瞪大了眼睛看著聲音來源的地方。首先看到的是一個小尾巴,猜不出是什麼物種來,隻見那條尾巴試探性的朝他們這個地方伸了過來,剛剛那唏噓的聲音正是這隻小尾巴弄出來的,順著那隻小尾巴越來越暴露在外麵以後,躲在草叢後麵的東西也開始慢慢的現形了。這一舉動就好像在試探著什麼似的。
正當範玉豪他們以為要再次失望的時候,立刻便聽見了熙熙攘攘的聲再一次傳了過來,這一次比剛剛的速度要快了許多,幾乎就在眨眼間,就已經到了範玉豪他們的視野範圍之內了,甚至連它的呼吸聲都能夠聽見。
突然感覺自己的手被抓了一下,扭頭一看,範玉豪看見青山居人握了一下他的手,然後輕輕的屏住呼吸,伸手指向前方,範玉豪順著他手指指的方向也同樣屏住呼吸看了過去,果然看到了一隻有一個人那麼高的,渾身已經長滿了鱗片,後麵細小的尾巴很長很長,就跟昨天晚上看到的差不多,隻是上一次看到是正麵,這一次看到的是背麵,不過沒想到背麵令人感到更加的毛骨悚然。
一條狹長的刀傷,從它的後腦勺一直延伸到它尾巴的七寸位置,要不是偏了半寸,這一刀肯定能夠要了膽膽的命。是誰這麼狠心的朝一條沒有任何殺傷力的蛇下這麼重的毒手啊?雖然那條刀傷上的血液已經凝固了,翻出來肉,跟星星點點的骨點,是那麼的清晰,怪不得聽不到他們靠近了它,這種情況下要是還有聽覺的話,那才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