翻身一躍在半空中,將渾身的力氣都凝聚在兩個手臂上,看似淩亂的劍法已經漸漸的封住了那個叫四弟的退路,挑準實際,然後猛地朝持刀而立的四弟刺了過去。
此時,他若是避開,這一劍必然會刺到他們中,那位昏迷的,有著火眼金睛的兄弟身上去,若是不避開,必然會被我的劍氣所傷,退步可退。
而此時那位二哥正被張小涵纏得脫不開身,另一個又被自己暗月奪魂的劍氣弄得無暇分身。貿然出擊的話又怕誤傷到自己人,隻要這樣保持得好的話,對方也隻能夠眼睜睜的看著我們自己溜之大吉了。
想到這裏,不禁毫不掩飾的嘿嘿的笑了出來。
這不笑還好,一笑變分了神,也不知道對方怎麼幹的,居然把自己的那股劍氣反射了回來,還得自己一個急速俯衝刺出的劍勢被迫來了個急刹車,頓時令體內剛剛還有節奏感的真氣開始到處亂竄了起來。
又是哐當一聲巨響,然後感覺到自己整個手的虎口位置都是麻木了,甚至還震開了一道小血口子。範玉豪悶吭了一聲,然後止不住的後退了好幾步,才將欲搖搖欲墜的身子骨給站穩了。不由感歎道:“好強的刀勁啊!”
“廢話,要是人家不強的話,還用的著你在這裏死纏爛打嗎?”還沒等範玉豪從失利的狀態中調整過來,就被張小涵迎麵潑了一波冷水。這心裏呀,還真是從頭涼到腳趾頭上麵去了。
此時他們兩個人已經被那三個人團團圍住了,沒有任何的突圍機會。
“呃,怎麼隻有你一個人來呢?其他人呢?”範玉豪和張小涵背靠背謹慎的觀察著其他人的動向。
“笨啊,都來了,要是打不過怎麼辦?豈不是要全軍覆沒了?”雖然現在是在那萬分緊張的敵對中,可張小涵才不管這些呢,一個爆栗就這樣毫無預兆的猝不及防的敲在了範玉豪的腦袋上。
“哎呦!”範玉豪隻得抱頭叫道,真是出師未捷身先死呀。
“活該,他們當然是留在原地照顧膽膽咯。別浪費時間了,快點找一個突破口突破出去。”張小涵神情緊張的看了看範玉豪,又看了看他們,那一個昏迷的已經開始稍微的有點意識了,如果他們在繼續呆下去的話,保不定現在的二對三,什麼時候會變成二對四去,尤其是那個火眼金睛,要是他開始派上用場的話,他們兩個想逃根本就是想都別想,除非對方有意放水。
不過看起來他們好像是不占優勢了一方,不過好在他們也有一張王牌,那就是青山居人,一直躲在暗處,等待機會。對於這些晚輩,他不便於直接出手相助,不過旁邊指導指導還是不為過的。
四弟右手握緊劍指著張小涵說道:“隻要你們現在交出那條蛇來,或者說出那條蛇的下落來,我們就饒了你們。”
“哼,賊喊捉賊嗎?”張小涵憤怒的說道。
“賊喊捉賊?那裏來的賊啊?”四弟有些摸不著頭腦。
“膽膽本來就是我的玩伴,從小一直陪我長大的,現在倒好了,落到你們這群人手裏,搞得它人不像人,蛇不像蛇的也就算了咯,還害他受了如此重的傷害,你認為我會饒恕你們的所作所為嗎?就好比你身上帶著很多很多錢,這些錢都是你辛辛苦苦賺來的,突然跳出一個人來說把錢留下就饒你不死,你是雜感覺呢?你不是賊是什麼?不過我還是第一次看到這麼高調的賊呢?有趣。”張小涵饒有興致的說道。
“什麼亂七八糟的東西,這條蛇是逍遙派進貢給我們師父的。你才賊呢?”二哥不滿的說道。被人尊敬,被人說過是大俠,可從來沒被人這麼說過是賊,心裏的不爽現在已經全部都擺在臉上了。
“別廢話了,要蛇沒有,要命一條。”說完抬起右手,抽出‘碎雪’頓時間光芒四射,每個人手上的武器都在發出陣陣鳴叫和顫抖,似乎在害怕著什麼似的,尤其是那幫彎彎的長柄刀。
“怎麼回事?”
“哈哈,現在你們投降還來得及呦?碎雪一出動的話,我可不敢擔保你們的性命不會受到威脅。此劍一出,必嗜人血,才會安靜下來的。”
正當張小涵有些得意的時候,耳畔旁邊傳來青山居人焦急的千裏傳音:“涵涵啊,千萬不能夠衝動而隨意亂使用這把刀啊?不然的話,後果不堪設想啊?他們幾個雖然有些可惡的地方,但絕對不能夠殺掉他們啊。他們可都是無極門,無極道長的首席徒弟呀,得罪了無極門的話,恐怕我們要吃不了兜著走了。”
張小涵閉目養神,用同樣的傳音方式說道:“放心吧,師父,我有分寸,就在算怎麼打,也不傷人性命。”
隨著碎雪揮出來的弧度越大,他們手中的兵器就開始抖動得越來越厲害,就好像有一種無形的力量正在拉著他們手中的兵器一樣。根本就不聽他們主人的使喚了。
“你。。。怎麼會這樣?怎麼會如此的詭異?”四弟一臉詫異的看著張小涵,顯然他也是第一次被人逼到這個份上。
“豪豪快上,趁著這個機會我們突圍。”
想起剛剛那觸目驚心的場麵,範玉豪那裏還敢戀戰呀,趁著二哥的奪命追魂箭在張小涵的碎雪的威力下不能動彈的空擋,此時已經是對他一點幹擾都沒有了,揮劍便刺向了他們其中一個。
此刻是全力一擊,與剛剛的有所保留是完全不同的力道。務求一擊即中。手中的長劍反射著幽暗的月光,帶著詭異的色彩,沿著直線,眨眼間便刺向了對方的胸口,令他甚至都來不及悶吭一聲就渾身顫抖了起來。寒風凜冽的劍氣卷起了無數的落葉。
對方似乎並沒有因此而想給他們逃跑的機會,顫抖的身軀,似乎還想奮力一擊,盡全力的去擋下範玉豪那一招慘烈而直接的一劍。
隨著哐當一聲巨響,對方已經被範玉豪的劍氣震開了,飛出了十幾米遠。好不容易站穩身子,右手捂住胸口,暗紅的血液從指間流了出來,慘白的臉色又一個狼嗆後退了幾步,依靠住樹幹,才勉強可以堅持著站立。
絕妙時機,此時不走,更待何時!範玉豪趁機拉住張小涵的手,一個轉身,足尖一個猛然點地,借助輕功,奮力躍起,朝林子深處走去。
隻是他們忽略了一點,當張小涵可以威脅他人兵器的劍一抽開,其他人的兵器就可以恢複正常使用了,既然已經能夠正常使用了,又怎麼會讓他們能夠輕易的逃走呢?
果然,背後馬上就要有一道強勁無比的劍氣呼嘯著朝他們招呼了過來。
範玉豪本能的回手一劍,想攔住那般劍氣,卻撲了個空,那些劍氣好像靈活的知道他要攔截似的,突然改變了攻擊方向,散點的朝自己腦門發了過來。
張小涵趁機揮劍抵擋,隻聽見劈裏啪啦的聲響,差一點自己的身體就失去了平衡,還好有範玉豪在,不過雖然擋掉了大部分的劍氣,還是有一小部分透過了他們的防禦直射了進來,範玉豪悶聲硬挨了下來,隻覺得渾身不由自主了顫抖了起來,胸口就好像有千金重壓一樣,被狠狠的砸了一下,身體就猶如重物一般被什麼東西撞飛了出去。
夜晚的涼風,讓自己清醒了不少,隨之而來的一口鮮血猛然吐了出來,胸口那股煩悶而透不過氣來的感覺已經減輕了不少,範玉豪不覺對著昏暗的天空長長的舒了一口氣。扭頭看了看正在為自己輸入真氣療傷的張小涵,不覺心裏有種相當愉悅的感覺。也隨著這股清涼的真氣進入體內以後,打通看各個阻塞的穴位,不覺整個身體都放鬆了起來。
“好些了嗎?”
“嗯,舒服多了,還好有你在,不然想要突圍的話,簡直是癡心妄想。”範玉豪回想起剛才的那一幕幕,不由的輕輕放鬆了一口氣。
“嗬嗬,自做孽不可活也。誰叫你三更半夜的還要自己一個人單獨行動呀?還是趁著大家都睡著的時候,要不是我的師父捧著血淋淋的膽膽來找我們,恐怕到天亮我們都不知道你幹什麼去了。”張小涵有些賭氣的說道,確實,當她第一眼看到血淋淋的膽膽的時候,不覺心裏抽痛了幾下,膽膽雖然是蛇,但是當年張小涵練習輕功的時候,都是找膽膽當目標物的,照理說,膽膽的逃跑速度肯定比一般普通的蛇要好很多的,怎麼可能會這麼輕易的就被人傷到,而且還是這麼重的傷,幾乎快要了它的半條蛇命了。
“好好好,老婆大人,我知錯了,下不為例。”範玉豪討好的說道,心裏卻有一種說不出來的甜蜜感。
“唉,要不是我的碎雪火候不夠呀,你也不至於會受這麼嚴重的傷了。”張小涵突然有些自責的說道,千算萬算沒有算到對方會追擊一招這麼厲害的招數。差一點兒他們就嗚呼哎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