範玉豪聽著心裏直往下沉,不知道小涵知道這一切會怎麼想?她會認同他們的捕捉方式嗎?她能夠理解他們這麼做的苦衷嗎?眼前漸漸浮現起來第一次見到張小涵的那一幕幕,自己被膽膽嚇得臉色煞白,張小涵那個古靈精怪的丫頭居然在一旁笑得不亦樂呼。那個時候的膽膽,雖然身形有些龐大,卻沒有前天見過的那樣猥瑣。似乎已經受到過了很嚴重的打擊。
如果還有其他的選擇,範玉豪還真的不想親自去抓那條蛇,或許,讓小涵出馬,膽膽該不會有什麼反抗的企圖吧?那樣我們就不用費勁就能輕易的救它脫離火坑了,可為什麼青山居人就是反對小涵出馬呢?這一個問題一直都纏繞在範玉豪的腦袋裏不停的轉悠,卻始終得不到一個正確的答案。
等到了青山居人所說的那片林子以後,借著微弱的星光,果然在幾顆零零散散的大樹的中間那塊空曠的徒弟上有即幾十堆碩大的類似於土壤的糞便,臭氣熏天。
青山居人和範玉豪兩個人趕緊捂住自己的口鼻隱藏在了一棵大樹的後麵,然後青山居人換了口氣,開始發功,頓時他們周圍開始形成一種水霧,然後將他們兩個輕易的隱藏了起來。範玉豪則靜靜的觀察著周圍的一草一木的晃動。不放過一絲對他們有利的動靜,活脫脫的比個偵察員都敬業。
就這樣等了將近三個多時辰了,也就是差不多六個多小時過去了,除了幾隻夜晚出來尋覓食物的小動物意外,連隻蒼蠅都沒有飛過來過。什麼都沒有有等到,
範玉豪的心裏開始有些沉不住氣了,可看到青山居人依舊精神抖擻的關注著周圍的一舉一動。一點撤離的意思都沒有,自己也不得不勉強打起精神繼續監視了。
又過了半個小時,幽淡的月光不知道什麼時候起,已經躲到雲朵後麵睡覺去了吧?隻有淡淡的餘光透過茂密的樹枝,灑在林子裏的各個角落裏。
不一會兒,就開始聽到一些熙熙攘攘的聲音從林子的深處傳了出來,給人的感覺似乎又有幾隻小動物朝這邊爬了過來。
他們趕緊屏住呼吸,生怕稍微有些聲響,就把對方給嚇跑。然後瞪大了眼睛看著聲音來源的地方。首先看到的是一個小尾巴,猜不出是什麼物種來,隻見那條尾巴試探性的朝他們這個地方伸了過來,剛剛那唏噓的聲音正是這隻小尾巴弄出來的,順著那隻小尾巴越來越暴露在外麵以後,躲在草叢後麵的東西也開始慢慢的現形了。這一舉動就好像在試探著什麼似的。
正當範玉豪他們以為要再次失望的時候,立刻便聽見了熙熙攘攘的聲再一次傳了過來,這一次比剛剛的速度要快了許多,幾乎就在眨眼間,就已經到了範玉豪他們的視野範圍之內了,甚至連它的呼吸聲都能夠聽見。
突然感覺自己的手被抓了一下,扭頭一看,範玉豪看見青山居人握了一下他的手,然後輕輕的屏住呼吸,伸手指向前方,範玉豪順著他手指指的方向也同樣屏住呼吸看了過去,果然看到了一隻有一個人那麼高的,渾身已經長滿了鱗片,後麵細小的尾巴很長很長,就跟昨天晚上看到的差不多,隻是上一次看到是正麵,這一次看到的是背麵,不過沒想到背麵令人感到更加的毛骨悚然。
一條狹長的刀傷,從它的後腦勺一直延伸到它尾巴的七寸位置,要不是偏了半寸,這一刀肯定能夠要了膽膽的命。是誰這麼狠心的朝一條沒有任何殺傷力的蛇下這麼重的毒手啊?雖然那條刀傷上的血液已經凝固了,翻出來肉,跟星星點點的骨點,是那麼的清晰,怪不得聽不到他們靠近了它,這種情況下要是還有聽覺的話,那才怪呢。
範玉豪閉目暗暗的歎了一口氣,心裏頗為你膽膽擔憂,並且為它的悲慘命運感到深深的惋惜。
隻見它警惕性的環視了一下四周以後,開始找了一個比較隱蔽的地方盤旋著,還沒來得及轉身,就聽見撲通一下,斜臥在地上一動不動了。可見傷的不輕呀。範玉豪心中一驚,以為它就這麼死了,正想上前去看一看,卻見它又掙紮了兩下,借著樹幹的力量漸漸爬了起來,晃動了兩下腦袋來保持清醒,然後低頭添了添身上有些泛金光的鱗片。
範玉豪這才鬆了一口氣,扭頭對著青山居人會心一笑。
可還沒等他扭回頭來,就聽到嗖的一聲,一根利劍從他們的後方穿越了過來,深深的插在了膽膽後麵那條刀傷上,入骨三分,整個是準備將它往死裏打啊,呀?不對?隻見這一劍射中以後,膽膽非但沒有飛奔著逃離這個危險地帶,反而撲騰了兩下,就啪的一下一邊倒了。
範玉豪早已一個箭步衝了過去。就在他的手快碰到膽膽的那一刻,青山居人大喝一聲,然後又聽到‘嗖’的一聲,範玉豪的手在空中猛然停頓了一下,隻見一道白光瞬間從受底劃過,啪的一下打在了對麵那棵樹幹上。扭頭一看,一直鋒利的箭入木三分,直挺挺的插在樹幹的中間,要是自己的手再伸長個半寸的話,估計早已跟那箭一樣,釘到樹上去了。
看到這觸目驚心的一幕,範玉豪嚇得呆在了原地。
突然聽到遠處傳來一陣冷笑,卻是一個中年男子的聲音:“哼哼,小子,要不是看在你給我們帶路的份上,剛才老子早一箭將你射穿了。”
接著便傳來一陣陣極其細微的腳步聲,兩個人影開始慢慢的從黑暗的林子裏走了出來。範玉豪渾身一震,卻看見左邊那一個長發飄逸,穿著一聲淡藍色的古裝,黑色的披風在微風中顯得有些微微發鼓,在定眼一看,不由得有些傻眼了,這不是已經死去的羅麗敏嗎?怎麼會在這裏出現?
她身後的一個男生,大約四十來歲,身著青衣長袍,斜跨著弓箭,似乎渾身散發著一副胸有成竹的樣子。
羅麗敏見隻有範玉豪一個人,好奇的說道:“咿?怎麼隻有你一個人呢?還有個老家夥呢?”
範玉豪不僅渾身一震,道:“你,你是羅麗敏?你不是死了嗎?”
“嘖嘖嘖,死到臨頭了話還這麼多,哼哼。我才不是那沒用的家夥呢。”說完朝膽膽那邊看了一眼,然後又將目光死死的鎖定範玉豪。
中年男子冷笑道:“哼,管他們在那裏,隻要那條蛇別跑了就成了,趕緊動手吧?”
“嘿嘿,想不到這次能夠這麼輕易的得手,當初我們抓它的時候可沒少把腿跑斷。”
範玉豪聲音有些顫抖的問道:“你不是羅麗敏的話,又是誰?為什麼擁有和她一樣的容貌?”
“哼哼,你這家夥還真是話多,好,看在你給我們帶路的份上,老子行不更名坐不改姓,呃,不過我跟那沒用的隻知道自殺的家夥還真有些關係,我是她的妹妹羅麗佳。”羅麗佳嬌笑道。
範玉豪恍然大悟,“哦,原來如此。”
羅麗佳咆哮道:“你們那幾個家夥也算抓?幾十個人抓一條蛇都抓不到,還讓它給跑了,這件事要是給傳出去了,我看你們以後的麵子往那裏擱。”
隻見那中年男子歎氣的說道:“唉,誰叫宮主下令隻能抓活的呢?而且那個時候,那條青尾蛇還沒受傷呢?隻要有人靠近它百米範圍內,它就會立刻察覺,然後逃之夭夭了,我們就算是跑斷腿了也追不上啊。”
範玉豪剛想趁著他們聊天的時候悄悄逃入林子深處,卻見那中年男子說話之時也不忘將自己的弓箭瞄準自己:“小子,老實點,不然老子一箭崩了你。”
範玉豪立刻停止了自己的動作,故做驚慌的說道:“好好好,我不動,可千萬別殺我呀,我什麼都不知道!”
突然感覺眼前一花,然後頭暈耳鳴的,隻聽見羅麗佳在自己的身邊冷笑道:“嘿!小子,別給老娘耍花樣,那邊躲著的那位,識相點就趕緊給我滾出來,不然這小子就命不久矣了。”然後感覺脖子一緊,就好像被什麼掐住了一樣,開始感覺呼吸有些困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