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皇子”,陵夏情略微含頸,算是見禮了。雖說她如今的身份是太子妃,但處境多少是有些尷尬的,所以這些基本的禮儀還是要有的;她初來乍到在此,還是不要輕易得罪人較好。來人正是靈希四皇子——靈希瑜瑾,傳言此人身著白衣,體弱多病,平常倒是鮮少有過一些引人矚目的事情,或者說幾乎是名不見經傳;今日一見,怕是也是個手段了得的主,一個身在皇家的人,這般默默無聞,仿佛在極努力的縮小自己的存在感,或許可以叫人放鬆對他的警惕,但是毫發無損的活到現在,必定不簡單。
見陵夏情識破了他的身份,靈希瑜瑾倒也不覺得驚訝,隻是稍稍點了下頭,便不等陵夏情出聲便走進了景秀閣。
見他此般舉動,陵夏情微不可見的皺了下眉,卻也沒有說什麼。靈希瑜瑾此次來並沒有人通報,也就說明他並不想人知曉,不過她卻著實好奇著,靈希瑜瑾此番私自前來到底是何意,不過,心下卻是略微有了猜測——
“四皇子,不知今日前來,所為何事?”,陵夏情問道,沒有多餘的廢話,因為她知道,靈希瑜瑾來此定是有事情要找她聊,所以明人不說暗話,她幹脆直接崩入了主題。
靈希瑜瑾沒想到陵夏情竟是直接說出這樣一句話來,倒也沒有說什麼,不過他的確喜歡跟這樣的人來往,省得去猜測一些有用的沒用的。
“陵夏公主,太子身亡之事,不知你是和看法?”靈希瑜瑾問道,溫和的聲音,透著淡淡關切,讓人如沐春風,隻是那樣一雙美得不可褻染的眸子卻是一片冰冷,冷到了骨子裏,沒有絲毫溫度。
“太子殿下身亡,本公主也甚是難受,隻當是無緣了”,陵夏情說道,眉目間染上了些許的憂愁,有歎惋之意,不過靈希瑜瑾可不會相信她會真的為此歎惋。
“公主殿下大可不必如此,如今皇兄已去,不知公主殿下有何想法?”靈希瑜瑾說道,言語中有微不可查的試探之意。此話一出,陵夏情倒是微微的沉默了,的確,靈希無憂死了,她一個人在靈希孤立無援,若想要生存下去,找一個可靠地靠山是最好的方法,靈希瑜瑾此言有明顯的拉攏之意,不過——他私自來見自己,隻是為了拉攏而已嗎?她這一瞬短暫的沉默,快得讓人以為是錯覺,但靈希瑜瑾還是注意到了。
陵夏情壓下心中的思慮,道:本公主隻是一介女流,哪裏想得這麼多,順其自然便好”,陵夏情給出了一個模棱兩可的答案,靈希瑜瑾倒也沒有在說什麼。隻是道:“公主是聰慧過人,想要在這權力漩渦中生存,想必還是會有一些想法的”,語罷,便也不多做停留,便轉身離去了。
這樣的一名男子,將所有的情緒都掩藏在了那樣一雙平靜無波的眼眸中,到底曆經了多少才能做到這般地步?今日這一番來,到底是——
“公主,柚香茶來了”,黎陌的聲音響起,帶著一絲歡快,到是讓這沉悶的氣氛緩解了不少,陵夏情回過神來,理了理心緒,卻突然一片暈眩傳來,頓時感覺四肢乏力,順著桌子到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