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以直接教殿下,我不太感興趣。”衛劍轉身走進屋裏。
彭三娘卻並不感到惱怒和失望,因為兩人剛才有了一段對話,一般時候的衛劍都不會理她,所以即便現在又一次貼了冷屁股,但也比她預測中溫暖,偷偷一笑,朝著景陽走了過去。
……
龔從龍手中抓著一直兔,從滿是讓人心悸的黑色枯樹林裏走了出來,他複雜的目光,落在正盤膝坐在破敗茅屋前的南宮蝠身上,猶豫了片刻,還是走上前,在經曆的昨日生的火堆所餘剩的死灰上架起柴火。
南宮蝠好像並沒有了當年為武的癡狂,當年的他隻要一有閑暇便在打坐修煉,此時的他隻是坐在那裏發呆,而且從龔從龍昨天中午到來的時候就開始,持續到現在。
地上的三具屍體已安靜地躺在了樹林深處的三個簡易墳中,那是他昨天忙活了許久才掘出的墳墓。
他此刻生火的位置,正是三具屍體的正中央,也就是他十年來第一次見到南宮蝠時南宮蝠所處的位置。
那個時候的南宮蝠,也正在發呆。
另外幾位分王都不想南宮蝠回南炎,但是龔從龍卻例外,這次三分王的刺殺是瞞著他的,但當他看到屍體的那一刻他便明白發生了什麼,僅管再難以想象到曾經的兄弟竟然會走到這一步,可事實擺在眼前也隻有選擇接受,南宮蝠並沒有錯,如果非要選擇一方站位,他也會選擇南宮蝠。可他心裏還是對南宮蝠有怒氣,畢竟是兄弟,何必非要以一方死亡作結尾。
如果死的一方是南宮蝠,他同樣會對那些分王憤怒。
人的感情就是那麼奇怪,任意一方,他都不能從感情上放下。
所以他選擇了這樣一個敏感的地方生火,有懷念,有諷刺,皆在無聲中。
一直在發呆的南宮蝠緩緩起身,朝他踱步而來。
看著南宮蝠麵無表情地向他走來,他將手裏的柴夥架在剛燒起的火堆上,然後站起身來,恭敬地欠身,“大哥。”
南宮蝠走到他麵前,看著龔從龍熟悉的麵孔,本應十分激動欣喜的他,卻隻能感到一點點的愉悅,就像一個月沒吃過肉,然後突然有人送給了你一碗肉一樣,有歡悅和感激,但遠遠配不上十年未相見的兄弟間應有的心情。
他從昨日正午到先前這一長時間的發呆,一直都在思考同一件事情,他看著自己一戰驟生的絲絲白發和手背上爬上的褶皺,以及自己漸漸失去感情的心,他已經知道生死訣第二篇死之閻羅的反噬是什麼了。
當近距離看到這名一直站在自己這條戰線的男子時,他同樣知道,自己的長時間發呆思考,還是沒有結果。
又一次失神,回過神來,南宮蝠點了點頭。
沉吟了片刻,龔從龍壓下心中對於昨天那一戰的詢問,也壓下內心深處的惱怒,他知道,南宮蝠一定知道他的心情如何,於是他問道:“我們何時離開?”
“距離十年閉關,還有五天”
短短的句子,依然展現了他對於諾言這一東西的忠守,但同時展現了他現在的不同,因為他的聲音是那麼冰冷,仿佛北方嚴寒季節的一陣刺骨寒氣,使得龔從龍身子一繃,恭敬低下的頭豁然抬起,瞳孔中滿是震驚。
聽到南宮蝠聲音的這一刻,他開始懷疑麵前這個聲音裏毫無語氣,毫無生氣的男子,是不是自己映像中的那個豪氣萬丈性情男子。
看著與自己相距不過兩步的大哥,他突然覺得兩人的豈止是兩步,而是難以丈量的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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