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笑回過神來。
也是這時候,少年的手,慢慢靠近她的臉,然後在她的臉不及半寸距離處,停住。頓了頓,他才有所動作,將她鬢邊的亂發,整理好。
“笑笑,在這個天下,我覺得重要的人隻有三個。你便是其中一個。不管發生了什麼,你都要好好的。”
笑笑抬眼,到底是不明白君逸寒這話是什麼意思。
這其中的意思,她琢磨不透。
隻是,隱隱覺得,這更似是臨別之前的告別。
“這......”
笑笑想問出一個所以然來,但是還不待她說出什麼。
“好了,我們是時候走了。”
麵前,君逸寒低眉,不再看她。隻是清清淡淡地說了這般的一句。然後便是邁開步子先離了開。
“......”
笑笑想說的話到底是沒有再說出口。心中雖然是有些疑問。但終歸是沒有再問。
有些話,他若是想要說,斷然不會打斷自己的問話。
這般,明顯便是不願意去多說什麼。他不願意多說,她再問也是徒然。
夜。
一輛馬車在暗色下出了城。然後,一路往北邊絕塵而去。
城門邊。
一個黑衣人從暗處出了來。瞧著那遠去的馬車,眼中的寒光一閃而過。
。。。。。。
馬蹄踩在地上噠噠噠的聲音,在黑暗裏很清晰。
馬車裏邊,君逸寒正閉目養神。自他上了車,便是閉目養神的模樣,明顯是不願意去多說什麼。
笑笑看了他幾眼,心中暗自歎了一口氣。
不知是因著即將有大雨的緣故還是別的。馬車裏邊,似是悶得很。讓人呼吸都覺得有些不順暢。
她撩開了馬車的簾子。簾子外邊,月色皎潔。不似皇宮裏邊的月色,黯淡得讓人覺得壓抑。
地上,斑駁的樹影拉長,不斷向後退。
出了城門已經有一段時間了,也不知曉此處是何處,更不知曉這距離京城,有多遠。君逸寒根本沒有跟她說起要去往何處。
“二少爺,斷崖快要到了。”
也是笑笑恍神的時候,前頭的馬車夫揚聲說道。
斷崖?
還不待笑笑反應過來這句話,便聽到馬匹一聲急劇而淒涼的嘶鳴,緊接著,本來緩緩而行的馬車似是失了控一般往前橫衝。
風,將簾子吹起。搖搖晃晃似是一麵破敗的旗幟。
大抵是馬匹失了控。
笑笑也是回過神來,心底,一陣驚惶。前頭的馬匹跑的速度實在是太快。後麵的馬車,顛簸起伏得厲害。讓人有些暈頭轉向的。笑笑想要探出頭去看看究竟是發生了什麼事情。卻是下一秒被人拽住了衣角。
她回過頭來。
一直閉目養神的君逸寒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睜開了眼睛。他的眼底,是深不見底的深邃。
那裏邊,笑笑看不清楚情緒。
也沒有待她看清楚,便是感覺到肩頭的地方被人重重地一敲,接著著,麵前一黑。
她失去了知覺。
。。。。。。
似是在一個沒有底的深淵裏邊。笑笑一直在下沉,下沉。如同斷了線的紙鳶。
身體很重。重得不受控製。
她竭力想要睜開眼睛看一看自己在哪裏。卻是怎麼也睜不開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