禦嬋終於如願的把玉指點在了蘇婉的眉心上,在搜魂的手法上她盡量表現了出尊重之意,這個尊重指的是讓蘇婉能清楚的感知到她搜索的路徑,否則以她當下的修為搜索起來蘇婉是不可能感知得這麼明晰的。
“得罪了。”禦嬋用了近一盞茶功夫才收回了手,客氣的告了聲罪。
“無妨。”蘇婉淡淡的應了一聲,臉上多少還是顯露出了一些窘迫。
“他應該不會去南海。”禦嬋隨即說出了自己的判斷,這也算是對搜魂的一個交代。
“何以見得?”蘇婉關切的問。
“因為他那幾個朋友在南海過的很好,他不會隻為了和大家見上一麵就涉險跑上一遭,尋易不是這樣的人。”禦嬋其實還有更多的理由支持這一判斷,但既然蘇婉尚不知道尋易金丹受損以及菡香等事,她也就不想做多舌婦了。
“那他會去哪裏呢?”蘇婉微蹙秀眉思索著問。
禦嬋沒有作答,她站起身隨手在蘇婉肩頭拍了一掌,說道:“你先受點苦吧,這樣他其後若是到你這裏來了自會來求我,讓他見識見識我的手段省的他真以為我拿他沒辦法。”
蘇婉隻覺肺腑好似被這一掌震得全都稀爛了,臉色瞬間變為慘白,她憤怒的盯著禦嬋,但體內的劇痛令她連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禦嬋看都沒多看她一眼就飄然而去了。
蘇婉身子搖晃了幾下終於支撐不住倒在了地上,她痛苦蜷縮成一團,豆大的汗珠不住的從額頭滾落,足足過了大半個時辰痛楚才開始慢慢消減,但卻沒有最後消失,她嚐試著運轉靈力,發現有幾處脈絡已經被封住,不解開封鎖是別想繼續修煉的。
從地上站起來後,她發狠的把禦嬋坐的那個蒲團撕了個粉碎,作完這個幼稚的舉動後,蘇婉默默的坐了一會,然後像什麼都沒發生般心平氣和的收拾起蒲團的碎屑,這會工夫她已經想通了,此前受了尋易那麼多好處如今受點牽累也是應該的。
禦嬋離開玄方派後開始在南靖州遍查尋易所有可能去的地方,不但找到了月裳、星裳,甚至連回歸塵世多年的朗明也沒放過,當線索全部斷絕後,她不得不把注意力轉移到仙壤上了,尋易不止一次的向她打聽過仙壤,加之其又是跟菡香跑的,所以她很早就考慮到了這小子是不是去找仙壤了,但傳聞有仙壤的玄土裂原實在是太凶險了,根本不是尋易能去的地方,且還是花仙無法涉足的禁地,怎麼考慮菡香也是不該帶他去那裏的,是以這個念頭早早的就被她否定了,如今在能找的地方都找遍了的情況下,這個不可能的去處成了唯一的線索。
在禦嬋離開玄方派時,尋易一行人剛好踏上玄土裂原。
玄土裂原究竟有多廣闊是很少有人能說清的,因為有膽子來這裏的人本就不多。
從蠻古地龍口中出來時,這片區域給尋易的感受並沒什麼特別的,除了天空中揚塵較多遮得陽光淺淡,給人一種進入了褪色記憶的感覺外,其他皆還算正常,讓他比較心煩的是從地龍口中出來的不僅是他們四個,還有北宮儀的兩個護衛,這二人直到此刻才露麵不用問也知道是北宮儀有意作的安排,看來他也和孤雲展有相同的顧慮——怕尋易橫生枝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