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小使勁點點頭，剛要說，院中傳來聲音：“上華天君可在？”
兩人一聽便知道是淩瑤仙子，上華起身囑咐小小好好休息後走出房間門。遠遠的，看見一抹桃色身影立於水池旁，正探了手在池中與魚兒嬉戲。
聽聞身後的腳步聲，淩瑤轉了身來，柔柔一拜：“上華天君。”
上華微笑道：“淩瑤仙子。”
淩瑤向前幾步，輕聲說道：“我族今日便離開，這段時間在上清境多有叨擾，勞天君不嫌，多謝。”
“回鳳凰山還有半日，仙子一路小心。”
“天君……”淩瑤欲言又止，抬起頭來細細瞅上華一眼，眸中閃閃盈動，竟是要垂下淚來，“天君果真什麼都不記得了？”
上華頷首：“抱歉。”
“八百年前的你也曾對我言笑晏晏，我們時常聚在一起看書寫字，還有你最愛吃的白玉糕，淩瑤在人間學會了如何做，未等到你親口品嚐你便……”
“仙子，上華確實忘了。”
“若我知你會飲下忘魂湯，我就是被火燎死也會阻止你喝下……”淩瑤哽咽，再說不出話來。
“上華前世得仙子相助，萬分感謝，隻是前世之事既已忘，仙子又何必執著。上華祝仙子早日找到如意郎君。”
淩瑤收了淚光，垂頭低聲道：“若天君真是前世統統不記倒也好……”複又抬起頭來，目光似有堅決，“淩瑤告辭，天君保重。”
“保重。”
淩瑤不再多言，轉身離開。
小小趴在窗口，無意瞧見了整個場景，她的目光隨著上華牽動，想著剛才，前世的碧瑤今生的淩瑤，對公子都是癡心一片。
小小又惋惜又欣慰，心念複雜，她自己也不全然尋出思緒。
誰也未留意到，門口的身影頓了頓，最後一眼投向整個院落，終於離去。
鳳凰族離開第三日，上清境的池子有了動靜。魚君化形了。
一身魚鱗消失，小小指著麵前的朗朗男子，十分驚訝：“你不是女的麼？”
池中的蓮君搖搖花瓣，一臉不屑：“早先他可是說要化身女子，臨到化形了才變成男子。”
魚君憨厚一笑，沒有多言。
小小圍著魚君轉了幾圈，上下打量才說道：“身為男子也沒什麼不好，可之前也沒聽說你要化身，怎麼不先打聲招呼我們也好慶祝。”
真珠在旁戳了戳小小：“就你最貪玩。”轉而又對著魚君，“你不是還得隔段時間才成人身麼，怎麼提前了？”
蓮君“呸”一聲，晃著身子嚷道：“還不是見到那鳳凰淩瑤長得漂亮，忍不住了！”
魚君仍是笑，末了才說：“其實時間也差不多了，早晚不過這幾天……”
小小打趣：“怎麼就不早三天？”
魚君答道：“趕不上……”
“喲，還真是喜歡那淩瑤仙子！”蓮君使勁晃，晃得真珠花了眼。
幾人正說著話，太上老君派人來領了魚君去覲見天帝受封，等魚君走了蓮君才悶悶吐口氣：“我怎麼不化形？”
真珠笑道：“見魚君比你早，沉不住氣了？”
“當然不是，我……”
小小安慰：“蓮君不必著急，早晚的事。”
“唉——”長長一聲歎息過後，蓮君不再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