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蓮君不自覺側頭回望來時的路，眼眸黯淡，“多謝上華天君關心，蓮君無事。”
上華順著蓮君的眸光看了看遠處，並沒有多問，隻說：“蓮君還是回到庭院中等候天帝傳召頒發仙位吧。”
“是。”蓮君退下，臨走前餘光瞄向身後，什麼也沒再說。
上華心下疑惑，待蓮君離開，自己不動神色往前走去。
果然，走了小半會兒，就來到淩瑤的住處。
他原本也是要來見一見淩瑤，對於昨日之事雖然無法告知原因，但他對淩瑤心有愧疚，該說的該做的，一定需要去說去做。
隔了些距離看到淩瑤與魚君站在房中低聲交談。上華隱隱有疑惑浮出腦際，沒等想明，順眼見到魚君從身側掏出的事物，渾身一僵。
藤花，又是它！
這廂魚君掏出藤花來放到淩瑤手中：“先前那株藤花應該差不多花敗了，這株是我從天藥司處尋得的，對仙子繼續恢複精元有幫助。”
“多謝魚君。”
魚君漾了笑臉：“仙子太客氣了，能幫上仙子是魚君的福氣。不過藤花放置在身邊太久也不好，仙子的精元如果已經恢複得差不多了，切不可再用。”
“淩瑤記住了。”
“還有，仙子的眼睛……我翻過醫籍，精元恢複是容易，但瞳中的紅色怕是消退不了了。”
“無妨，這樣便好。”
兩人又低聲交談了幾句，魚君才告退。
上華隱身在角落，沒有即刻出現。腦中紛繁複雜，有什麼即將破繭而出，堪破這團亂麻。
到底是什麼？上華蹙眉。
很明顯，淩瑤知道自己精氣受損，也知道藤花的療效，那就意味著，她有事瞞著自己。她的眼睛或許……
眼前浮現紅眸，昆侖鏡中，那雙紅眼總是會說……
說什麼？
它都不止一次重複過一句話……
昨夜的夢，夢中紅眸的小小也說過……
閉上所有感官，夢中的白色宣紙鋪天蓋地飄灑下來。
龍飛鳳舞，棱角淩厲的墨跡，字字印上心頭。
青青子衿，悠悠我心
——之遠
上華一個激靈，頓時找出關鍵。
不再等，他走出角落來到淩瑤麵前。
淩瑤一見到他，十分驚喜：“上華！”想起他昨日的拒絕，臉色又暗了，聲音幾許淒涼“上華……”
“昨日的事有必要向你道歉。”
“道歉就不必了，我知道你有自己的想法。”淩瑤善解人意道，“可是能否告訴我你是因何事要推遲成親？我原本以為你是在意我的，所以我父君提出來的時候，我雖然小小驚訝，也是期盼了許久的……”
“抱歉，成親一事讓你失望了。今日來，正是要說清這些事。”
“說清？”
“曆劫後我遺失了記憶，對於前世什麼都不記，唯一奇怪我的是夢中時常出現的一雙紅眸，它在提醒我我忘了一個對我來說很重要的人。千年來我一直在尋找這個人，直到在人界我遇到茶茶，也就是你。但，總有些事變得不對勁。”
淩瑤眼神一凜：“什麼不對勁？”
“你可否坦誠告訴我，你墜入人界成為茶茶，你的魂魄受損我帶你從冥府尋回，那你的精氣可否受損？”
“精氣……”淩瑤些許慌張，連忙解釋：“……是有些的。上華，我不提這些，也是怕你擔心，我不願意你為我~操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