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纖夜搖搖頭,一瘸一拐的走回到攤位邊,從老婆婆的手裏接回了她的晚餐,確定一塊肉都沒少之後,她心情特別的好。
燒雞包打開,隻留下了一隻雞腿,其他全都包好了,送到兄妹倆麵前,“別難受了,你們的燒雞掉在了地上,我把我的分給你們,拿回家去吃吧,開心點,以後會好起來的。”
與其是在安慰這個未來極度昏暗的兄妹倆,不如說是在安慰她自己。
大家都是麵前沒有出路的人啊。
她並不見得比他們好多少。
雲纖夜剛剛暴揍壯漢的一幕,還深深的留在不少人的印象裏。
她要走,沒人敢攔。
她走到哪裏,人群自動分開了一條路來,讓她順利離開。
離的遠了些,周圍仍是一排熱鬧無比的繁華景象。
古香古色的建築,來來往往的古人。
她站在其中,隻覺得自己無法融入。
毫無緣由,她到了這裏,繼承了別人的生活。
可她真的屬於這裏嗎?
還有這忽然獲得的能力,到底是好運的開始,還是厄運來臨的先兆?
雲纖夜的眼神從賣包子的大叔,挪到賣香囊的大嬸,又迅速轉向了賣糖葫蘆的小哥。
她看到那團光的速度越來越快。
當她不想再看到時,大腦裏就像有個開關,啪的一下,她輕輕鬆鬆可以關閉掉。
說神奇,真的神奇。
說可怕,特別可怕。
若不是她在部隊裏呆了很長的時間,大大小小的場麵見過了無數,早就養成了泰山崩於頂而麵不改色的鎮定,再多想一會,她沒準要懷疑自己瘋了。
走了幾條街,雲纖夜腳步停住,轉過了身,望著身後那兩個手牽手站在一起,走路扭扭擺擺的兄妹倆。
“你們跟著我做什麼?還不回家去,燒雞涼了就不好吃了!!”
雲纖夜語氣之所以這麼好,完全是因為這兄妹倆一身傷,和她一樣,連走路都不舒服,非得用很奇怪的姿勢,才能移動。
同病相憐的感覺,令她沒有辦法對和自己一樣不開心的人冷眉冷眼的凶。
“鍋鍋……”小女孩抱住了少年的大腿。
少年有些緊張的深呼吸了一口氣,“我們沒有家。”
“喔。”雲纖夜應了一聲。
沒有家什麼的超可憐的,但與她沒有關係。
她能救人一時,卻無法救人一世,尤其是在她自己一腦袋包的時候,還是算了吧。
她道了別,繼續往家走。
兄妹倆不近不遠的跟著,每次雲纖夜停住,他們都會裝作在看風景或者交談,再時不時的用小眼神偷偷的瞄雲纖夜的臉色。
等到雲纖夜繼續走,他們一起走。
如此停停走走,走走停停,居然跟到了雲府門外。
雲纖夜開了門,直接走進去,門關上。
兄妹倆麵麵相覷,站了一會,最後在雲府門前的台階上坐了下來。
哥哥抱著妹妹,妹妹抱著燒雞。
大有守在天荒地老不肯離開的架勢。
過了有一會,雲府的大門打開了一條縫,雲纖夜臉色不太好,“你們在我家門口坐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