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對瑾王身上的那道龍氣萬分在意,對京城之中愈演愈烈的流言傳說亦是心驚膽寒,他動用鐵血手段數次鎮壓,都堵不住那悠悠眾口,所以,他隻能使出最大的殺手鐧——鋒芒直對瑾王。
即使這是他最最寵愛的一個兒子,可那又如何。
一個仍然年輕的帝王,怎能容許有人如此明目張膽的覬覦他身下的龍位。
或許某天,他會將這龍椅傳給最得他心思的某個兒子。
但傳位絕不會是在他年富力強、野心重重之時。
等了很久,雲纖夜幾乎要睡著,皇上才暫時停止訓斥,轉而瞪向雲纖夜。
“那一日金鑾殿上,是你懇求朕下旨,解除你與瑾王之婚約,為何你與他仍是私下相會,牽扯不清??”
這項指控,絕對是嚴重的大罪名。
雲纖夜擔不起,也不想擔。
“民女冤枉。”她喊的很大聲。
“冤枉?你怎麼解釋,瑾王三天兩頭往你雲府跑?”皇上對於雲府發生的事顯然很了結,不愧為天下之主,手中自有掌控之力。
“民女本不想拿這點點小事讓皇上心覺不快,但既然皇上問起,民女也不想替瑾王遮掩。”雲纖夜恭恭敬敬的行了個禮,姿態做足,這才將宗政瑾瑜強行買玉,再借由著玉假之名來尋她麻煩的事原原本本的說了一遍。
她料想,皇上必定是早就知道這些,因此並沒有添油加醋,隻是實事求是的敘述了兩次見麵時發生的一切,甚至連對話都是一字不差的複述。
她知道那塊玉來自於宮中寶庫,就是皇上親自下旨讓她爹去選,便一直強調那玉有多麼物超所值,瑾王還口口聲聲的喊那是假玉,分明就是在借故尋晦氣,以報舊日之仇。
這件事在她的授意之下,已在附近傳的沸沸揚揚,皇上真的派人去查,查到的也必然是她與瑾王極端不睦的信息。
與瑾王劃清界限,便是最佳明哲保身之道。
果然,聽完雲纖夜的訴說,皇上的怒火沒有擴散。
“雲纖夜,你抬起頭來。”
雲纖夜表情沉靜,聽命抬起,卻不敢把眼神落過去,更不敢運用觀運術去窺探皇帝的眉心。
“既與瑾王無緣,便不要再想其他,免的變成了天下人口中的笑柄。”皇上冷哼了一聲,“遺臭萬年很容易,卻是極不好受,懂?”
他這話,一半是在敲打雲纖夜,更重要的目的則是在敲打瑾王。
“民女懂。”雲纖夜配合極了。
反正是和她沒幹係的事兒,她聽著就成。
“跪安吧,全走!”皇上龍袖一揮,攆人了。
馮貴妃攙扶起宗政瑾瑜,雲纖夜自己爬起,陸續離開。
每個人心裏都在慶幸著逃出生天,劫後餘生,居然誰都沒找誰麻煩。
雲纖夜一離開那對母子的視線,便長長的舒展了一口氣,暗自慶幸。
不等她高興太久,前方一個麵色嚴肅的女官匆匆而來。
一直到了她身邊,端起架子高呼,“皇後娘娘懿旨到!!”
這女官雲纖夜也認識,她給她送過毒藥。
雲纖夜心裏暗暗叫苦,才出虎穴又入狼窩,她今天的運氣真不怎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