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了宮的女人有很多,男人卻隻有一個。
身為皇後,即使高高在上,仍是難以逃離這種悲慘的命運。
而宮中現在還有個容貌與她一模一樣的雲才人在,皇後當然不會高興見到雲纖夜通過這樣的方式入宮去了。
明白了這些,雲纖夜也就知道該如何去應付皇後娘娘的這次善惡不明的召見了。
“前兩項比試,您在一旁必定看的很清楚了,第一項猜謎比賽,臣女得了幾分運氣,多猜中了一些,而第二項的舞技比賽,臣女也不過是取了個巧,才能僥幸得到哪些簪花。”解釋清楚了前因,便要表態後果了,雲纖夜揣著明白裝糊塗,“接下來的比賽,比試的是詩和棋,這兩項均不是臣女所擅長,卻有不少貴女在這兩項上極有才名,臣女料想,暫時領先了這點優勢很快就被追上吧,臣女隻求輸的不要太難看便好。”
言下之意,表達的十分清楚,她對那個什麼第一名是半點興趣都沒有,皇後娘娘無需擔心。
皇後眼中現出一抹懷疑,“你不想拿第一?這又是為什麼呢?”
是人都有爭強之心。
貴女的圈子裏,更是把麵上的那些事兒看的比天還大。
偏雲纖夜不是如此,總是一副置身於外的姿態,從知道有花燈節的比試開始,她似乎就沒感興趣過。
是故意裝出來的,以削弱旁人的猜疑?
亦或是她真的如此想,隻不過時運偏向於她,讓她一步步的得到別人苦求不得的一切呢?
雲纖夜慢慢的抬起了頭,目光與皇後那雙犀利的鳳眼交彙在一起,這其實是一個非常無禮,且容易激怒皇後的動作,但雲纖夜心中清楚,若是她想要說服皇後娘娘隱去對自己興起的殺機,就必須讓她相信自己所說的每一句話。
和並不容易。
她調整呼吸,開口說道,“娘娘,雲府之中隻剩下臣女一個人,父親早逝,兄長杳無音信,整個雲府上下,全靠我來支撐著,無人可以依靠,無人可依仗,一日一日的過去,愈發的力不從心;臣女早就沒了爭強好勝的心思,惟願好好的替兄長守著雲府,等他歸來,親手將雲家僅剩的家業交還,也算是給去世的爹娘一個交代,告慰二老在天之靈,除此之外,再無其他念頭。”
“真是個孝順的孩子。”皇後歎了口氣,眼中的淩厲慢慢的褪去了,“你所想的,很有道理,一個人弱勢之時,韜光養晦,休養生息,非常的重要,知道自己能做什麼,控製好欲念,不要對那些本就不屬於你的一切動心,這便是大定力,雲貴女,哀家沒看錯你。”
“是!”雲纖夜低下了頭,心髒砰砰亂跳。
該死,皇後費盡手段的把她給喊到這兒來,目的竟然是想悄悄的弄死她?
剛剛那些問題,哪怕他隻是一句回答的不對,或是哪個眼神令皇後以為她是在欺騙,她的命早就被取走了。
藏在袖子下的拳頭,不動聲色的攥緊了。
雲纖夜真是受夠了被人擺布的命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