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得,他沒有像往常似的,她一抱怨便用冷眼瞪人,竟然解釋了一句,“走正門,對你不好。”
雲纖夜聽懂了。
他的意思是,她畢竟是以未婚閨女的身份住在雲府之內,天色太晚,若還有男子進進出出,不管對方身份為何,都難免會讓流言四起。
這是在關心她的名聲嗎?
若是真的在乎,不闖進來,不是更穩妥些。
“本王餓了。”他坐回到最喜歡的位置,很是理所當然的對她說。
“這麼晚了還沒吃晚飯嗎?你的手下呢,怎麼都不會照顧主人了呢?”雲纖夜念了兩句,就去門口喚了春初一過來,讓她快些去準備了。
走回來時,雲纖夜又覺的不太對勁。
她現在的模樣特像一個體貼丈夫的新婚小妻子啊,丈夫餓了,趕快去準備,一路碎碎念著,生怕真的餓狠了他。
從什麼時候開始,變成了這個樣子的呢?
見她杵在那兒愣神,玄皇叔不滿的抬高了聲音,“過來。”
“嗯?”她輕咬住了唇,麵色猶豫。
“本王的傷處隱隱作痛。”玄皇叔擰著眉峰,好看的俊臉上哪怕有一絲苦楚之色,都會令人覺的心疼。
雲纖夜立即走了過去,“必定是昨天用力太猛扯裂了傷處,我叫他們送熱水進來,清理好傷口後,再塗藥。”
她一起身,手腕便被他用力的鎖住拽回到懷裏去。
跌向他的人是雲纖夜。
撲了個滿懷的人依然是雲纖夜。
“做什麼,萬一碰到傷處怎麼辦?又要痛了。”她擔心的不行,偏他從始至終都是滿不在乎。
不允她逃開,他把人按在自己的腿上,直到她身體慢慢放鬆下來,老老實實的貼住他,動也不動為止。
“在想什麼?”
他看穿了她的憂心忡忡。
“其實也沒想什麼特別的事。”她隻是越來越不習慣和他呆在同一個地方,不經意看到他時,她整個人都像是被誰打了一陣雞血般興奮。
這感覺真是太奇怪了些。
她還在習慣當中,並且十分懷疑自己是否真的有完全適應的一天。
“纖夜——”他的手,輕輕的撫摸著她的發絲,指尖掠過她頭上的傷處時,就會情不自禁的變的很溫柔,絕不會弄痛了他。
他從沒有像此刻般隻喊她的名字,清冷的聲音裏帶了幾分勾引和蠱惑。
雲纖夜的反應太激烈了些,她是華麗麗的嗆到了,說來實在不好意思,嗆到她的竟然是自己的口水。
“你得慢慢習慣本王在你身邊。”他似乎能夠看穿她,就連那些淺顯的情緒波動都一樣沒有錯過。
“好難。”她嘀咕。
她和他真的有可能嗎?
身份地位上的差距還是其次,最重要的還是她真的看不太明白這個男人是怎樣的。
最初被表白時的悸動緩緩消逝掉了,她的理智始終是又重新占據回了上峰。
“一點不難,做你自己就好,本王對你沒有要求。”他如此說,雖不是情意綿綿的承諾,但比情況更加務實和動人。
雲纖夜靜靜的躺了一會,之後便緩緩的撐著手臂,坐直了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