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纖夜尷尬一怔,知道他從來不開玩笑,也不敢把剛剛那話當成是玩笑,受驚了似的趕緊閉上眼。
嗯,看不到他的時候,雖然依然特別困窘,但她可以假裝自己沒有困窘的。
“傻瓜。”一枚冰冷的吻,落在她眉心,覆住了那枚豔麗顏色的朱砂。
雲纖夜尷尬個半死,她是傻瓜嗎?哪裏傻了?明明就是他卑鄙,篤定她招架不住男色,所以用這種方式來對待她。
不得不說,真心是很好用。
不了避免他‘一時衝動’的做下什麼‘大事’,她鼻觀眼眼觀心,默默對自己催眠,睡覺睡覺睡覺,忘記身邊躺著玄皇叔,隻當他是枕頭他是床單他是厚厚的被子……
那麼疲憊,睡著並不很難。
沒過一會,她的身子已然放鬆,自然的依偎在他身側,清淺的呼吸極為有節奏,顯然是睡的熟了。
即使還有很重要的事要去處理,容不得他貪戀著這一片溫情的感覺,他卻沒有像往常那般,冷硬的拒絕所有一切能夠讓他會沉迷的事物。
他看著雲纖夜,眼底全是深思。
雲傲然死後,雲府衰落已成定局,皇家打壓,雲家旁係虎視眈眈,京中任何一方勢力都早將雲府從值得重視的名單上劃去了。
全都認定了雲府的消失隻是早晚的事,昔日那個軟弱膽小的雲家大小姐根本無法支撐起雲家,什麼時候她徹底崩潰倒下,雲家所帶來的傳奇和輝煌也就畫下了一個句點。
誰知上天竟有奇跡,原本那個大門不出二門不邁,到哪裏都會慘遭算計的雲大小姐,一夜之間,性情大變,整個人與之前大不一樣,不止數次從危機之中逃脫,就連花燈會那種場合依然有能力駕馭,變成了全場的焦點;她似乎知道自己的變化容易會引起別人的注意,大多數時候,她閉府謝客,托病修養,就那麼小心翼翼的把自己藏在了各方勢力的眼睛底下,頗有種大隱隱於市的意境,這實在是令人深思。
“難道是雲家人所擁有的那種神秘力量覺醒了嗎?雲纖夜,藏在你這具小小身體之內的巨大力量,究竟是什麼?本王想要知道。”
他的指尖,點在她的額頭。
那一點朱砂被他圓潤的指肚所覆住,隱約傳來了汩汩流動的熱度。
宗政玄又一次闔上了眼,眼底的深思全都收了回去,把懷裏的人兒抱緊了些,連他都沒有意識到那擁抱有多麼的緊,仿佛擔心被誰給搶了去,他的全是蓄滿了力氣,絕對強勢。
雲纖夜這一睡,便睡到了午後。
醒來時,陽光正暖,透過木窗,覆在她身上,暖融融的特別舒服。
身畔的男人果然是早就不見了,房間內沒有一絲痕跡屬於他,但若是靜心去感受,空氣中似乎還有著他身上獨有的清冽冷香。
雲纖夜懶洋洋的坐了起來。
門外的春初一和夏初二聽見了房間內的細微動靜,立即進來看。
見她醒了,兩人立即把秋初三和冬初四也喊了進來,四人一起服侍,把雲纖夜照顧的妥妥當當。
知道雲纖夜不喜歡她們提起王爺經常過來的事,四人便守口如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