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為你做主,也要有個根由在,你現在是嫌疑最大之人,不說出事實,擺脫嫌疑之前,如何做主?”皇上冷而威嚴的駁斥道。
“喔。”雲纖夜不言語了。
“吳愛卿,朕在這兒看著,你繼續審案吧。”皇上似乎沒有要插手的意思,可他坐在那兒,本已是一種強勢壓迫。
換成是別的什麼人,早就腿軟腳軟,惶惶不安的失了常態。
偏偏雲纖夜沒有。
她本來就不是太容易有情緒起伏,這會兒手被玄皇叔牽著,情緒更是穩定,誰都別想靠著一驚一乍的威脅引她入了局。
吳守信得了皇命,直接來到了宗政玄的麵前,抱拳見禮。
“玄王爺,她乃是錦華園命案的關鍵人物,您這般護著,本官沒辦法把案子查下去。”
宗政玄極為緩慢的抬起眼來,望著吳守信。
眼神,對視。
一直,對視。
吳守信的額頭之間才落下去的細汗,又慢慢的冒了出來,細細密密,水亮亮的。
“本王護她,你有異議?”
輕若微風的幾個字,沒有絲毫煙火氣。
偏他擁有著那般尊貴不可一世的強大氣場,吳守信在他麵前壓根連口大氣都不敢喘。
“臣隻是想要辦案,查清事情的真……”
“查什麼?”仍是輕飄飄的聲音,打斷了他的話。
吳守信咬緊了牙根,“錦華園命案當晚,她不在房中,這件事必須查清楚!”
故意說的很大聲,讓皇上和公堂上站著的那麼多人聽著,就算是他玄皇叔,也沒法當眾徇私吧。
“喔。”輕巧的應了一聲,宗政玄鬆了手。
雲纖夜立即把手抽回去,被他攥握的皮膚,又辣又疼,她的右手使勁兒的按住了左手,試著安撫下被全數挑動起的活躍神經。
鬱悶了,在公堂上和吳守信你來我往了那麼久,她都沒氣沒急,就被宗政玄小小的碰觸了下而已,她整個人都在無法控製的心情激蕩。
宗政玄仿佛也知道自己對她有多強大的影響力,放任雲纖夜去緩一緩神兒,刑部這邊的麻煩,由他來接手。
“玄王爺,一共加起來二十幾條人命……”
“送她回琴室的是本王。”忽然間開口,截斷了對方的振振有詞。
“王爺不能為了一己之私而……而……”吳守信的眼睛驀的瞪的像是魚兒鼓起的眼珠子,等到大腦消化了對方的所說的那個幾個字的意思之後,他驚呼出聲,“你說什麼??”
惹來了玄皇叔嫌棄的一記冷眼。
身畔的繁華笑眯眯的闔上了折扇,扇頭頂在了吳守信的心口,稍一用力,將他推遠,“大人,我家主子不喜外人靠的太近,麻煩您說話的時候離遠些,免的傷了和氣。”
這個繁華,與外人交涉時,刻不管對方的官位有多高,勢力有多大,該發揮毒舌功時,絕不含糊。
吳守信的臉色一陣青白交加。
在被氣的失了神以前,他沒有忘記把關注點放在玄皇叔剛剛所說的那句話上,幾個深呼吸之後,他用那種仍帶著幾分異樣的聲音急急問,“您是說,當晚與雲纖夜在一起的人,是是是……是是是……是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