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段錦隻能答應下來。
取了剪刀,把背後的衣服全都剪開,段錦盯著那漂亮到背,眼中沒有驚豔,隻有一片猶豫。
“我要取箭了。”他是在自言自語,也是在與宗政玄提前打招呼。
宗政玄完全視他如無物,俯下身在,薄唇湊到了雲纖夜的身邊,輕聲說著隻有兩個人才能聽的懂的話。
他竟然在安撫一個昏迷不醒的女人。
難道是急糊塗了?
段錦搖了搖頭。
不過這樣也好,宗政玄有事可做,不會妨礙他施展。
段錦凝著神色,苦苦思索,要從何入手。
嗯,隻有賭一賭了。
他就賭雲纖夜隻是皮肉傷,沒有傷到心髒。
若是這樣,或許還能救是一救。
當宗政玄從房間內走出來時,他的臉上、手上,還有外袍之上,全都染了很多血。
這血,自然是屬於雲纖夜的。
有些是在路上抱著她狂奔時染上的,已然變黑發硬,一片一片的分布在各處。
還有些是剛剛段錦在幫雲纖夜拔箭時外噴出來的血,宗政玄所坐的位置非常的近,當那些還帶著體溫的血噴的到處都是時,他躲都沒躲,雙眸冷酷的盯著,似乎是要將這一幕永遠的記在心裏,絕對不肯忘了。
“主子!大小姐她……怎麼樣了?”葵無小跑著到了跟前,擔憂的問。
“沒有傷到心髒。”宗政玄說出這些話,自己也感覺著好像耗費掉了所有的力氣似的。
“太好了!有救了是不是??”葵無使勁的抹了抹眼睛,笑逐顏開。
“還不能確定。”段錦跟在身後走出來,身上才換的幹淨衣袍,也是噴濺的到處都是血,手上的剛剛清洗過了,但是臉上和頭發上的那些便來不及打理清楚。
“不確定?為什麼!不是沒有傷到心髒嗎?”葵無攥著手指頭,花費了好大的力氣,才控製著沒讓自己吼出聲來。
“沒傷到心髒,隻能做到不讓她在拔箭的瞬間當場斃命;傷到那個位置,根本是重傷之中的重傷,能不能活下去,就看她的運氣了。”頓了頓,大約是感受到了宗政玄變的十分危險的眼神,段錦的措辭明顯柔和了不少,“現在就看她能不能醒過來了,越早醒來,活下去的希望越大,能做的事我都已經做了,接下來,就看她自己想不想醒了。”
“什麼叫她自己想不想醒啊!我家女主子當然是想要醒過來的!”葵無急了。
段錦才想把自己那套說法再重複一遍,宗政玄萬分不耐的截斷了他們的對話。
“葵無!”
葵無站直,低下頭去,“主子。”
“本王將她托付給你,從現在開始,你和你的人寸步不離的守著她,若有人敢對她不利,不論那人是誰,格殺當場!捅破了天也不要緊,本王兜著!”
宗政玄心裏清楚,這一路而來,必然引起了多放勢力的注意。
他沒時間也沒心情與那些個閑雜人等多說半個字,索性便下了死令,先把場麵鎮住。
除了葵無的手下,宗政玄還將一隻三十人的影子侍衛留下來,分布在醫館周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