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後的大門,發出輕輕的一聲響。
淺淺的薄荷香,散在了空氣當中。
宗政瑾瑜遲鈍了一下,就那麼慢慢的轉過頭,看見了他想要見到的人,容貌清麗,身形窈窕,款款出現在視野之內。
裹在身上的披風頗有些雍容華貴的味道,不知不覺間,她給人的感覺,從最初的乏味無趣,竟然變的如此抓人眼球,無論如何都沒辦法讓人把眼神再移開了去。
心裏竟有幾分狂喜,她終於還是出來見他了。
可也有些不高興,她把他丟在門口不理不問那麼久,難道就沒一點點的愧疚嗎?
他應該立即站起來,向她表麵自己的不滿。
驕傲如他,怎能容忍她的怠慢,已是很有修養的在這裏等了她如此之久,難道她心裏就沒有一點點的觸動嗎?
在宗政瑾瑜的記憶裏,他還從來都沒有為了哪個人做到如此地步過,從來沒有。
雲纖夜,她對他究竟是有多恨。
恨到了無時無刻都在尋找機會,以羞辱他為己任。
“瑾王爺。”
雲纖夜神色淡淡,很是正式的福了福身子,而後便站在了那裏,靜靜等待著。
“來了?”宗政瑾瑜也擺出了架子。
“嗯。”雲纖夜看見了也隻當做沒有看見。
一陣尷尬的沉默在兩人之間蔓延開來。
宗政瑾瑜以為自己會是撐的住鎮定的那一個,但很快,他發現自己真的是想錯了。
雲纖夜既然能把他丟在雲府門口等上兩個多時辰,她的心,已是堅硬如鐵,不會有半分悸動因他而生。
頓時,那股子又氣又惱的感覺再次彌漫在了心頭。
“陪本王走走吧。”他沒好氣的提議。
“請王爺見諒,我受了些傷,最近的身體不是很好,並不適宜過久停留在此。王爺若有話說,還請直言。”一個字的廢話都懶的,連敷衍都免了,開口是直接了當,也不管會不會傷到了人。
“你……”宗政瑾瑜同樣是久病痊愈,瘦削的臉上沒有二兩肉。
雲纖夜不甘示弱的與他直視,眸光裏藏了幾分挑釁。
宗政瑾瑜忽然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腕,什麼都不想顧忌了,“隨本王來。”
“瑾王爺請自重,把手放開,拉拉扯扯的難看的緊。”雲纖夜冷冷的使勁往回抽手。
可惜,男人和女人有著天生力量上的差距。
宗政瑾瑜又是練過武的,同樣是病弱的身體,他的力量仍是超過了雲纖夜。
春初一嚇的臉色都變了,迅速的朝著侍衛所住著的地方望了過去,雲府的侍衛也有些擔憂,急切的想要衝上去。
場麵,變的混亂起來。
雲纖夜卻在此時,做了個手勢。
那手勢的意思是全體不要動。
她的話,在雲府內向來是最高指示。
不管命令為何,隻要是雲府所屬之人,全都要以命令為先,先執行了再說。
就這樣,雲纖夜被宗政瑾瑜硬是拉扯著拐上了小路。
謝天謝地,他選擇的方向是雲府一側的那條小路,外邊有瑾王府的侍衛守著,閑雜人等不準進入,倒也隔出了一片相對幽靜的區域來。
等到前後無人時,雲纖夜找準了機會,又是使勁一甩,總算是把宗政瑾瑜的手給甩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