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因為如此,他才不肯放她躲閃離開。
“玄……別這樣……”明知他是打算要擾亂了她,雲纖夜心底何嚐不是選順勢就讓他得了逞呢?
忽然之間,雲纖夜是那麼痛恨自己的頭腦冷靜。
她若是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的糊塗度日,會不會更加安逸輕鬆些呢?
遭了,控製了很多日子,勉強抑製下去的心灰意冷,忽然間就因為他突如其來的熱情而盡數被掀起。
她忽然放棄了一切掙紮,像是被抽空了力氣的樣子,傀儡娃娃似的躺在那兒。
他撫摸她,他親吻她,她卻全都沒有了反應。
一雙清澈見底的大眼睛,隔著極近的距離,盯緊了他。
那眼神,看透了人心。
宗政玄惡狠狠的抱緊了她,困獸一般,呼吸起伏。
花費了許多力氣,慢慢平靜。
“說吧,怎麼回事。”他側身躺下,手臂勾緊,將她卷到身子上。
雲纖夜雙手撐著他的身子,勉強維持住平衡。
他在下,她在上。
兩人仍是視線平視,誰都沒有機會去躲閃。
雲纖夜咬住了唇。
“不願說?”他的神情離多了更多淩厲。
“不知怎麼說。”她輕歎,低下頭去,頭抵著他胸口。
他沒醒來時,她盼著他快些張開眼睛。
現在他醒了,她卻發現,似乎一切朝著一個更加不可控的方向而去。
無論是他,還是她,都沒辦法阻止這種發展。
因為從一開始,命中便已是注定,終究是難逃過這一場。
宗政玄起了身,葵無早已將幹淨的衣物提前準備好,送了過來。
雲纖夜蜷著腿,抱住了膝蓋,坐在床的最裏邊。
春初一和夏初二神情緊張的在幫宗政玄整理衣物,盡管宗政玄一直盯著雲纖夜,希望是由她親手來做這些貼身的小事,雲纖夜卻仿佛沒有察覺到他的意思,一反常態,躲開了老遠。
對待他的態度,可與他昏倒在床時,有了天大的差別。
宗政玄心裏氣悶不已,心裏又實在不想與她起爭執,便忍著那股不快,清貴的俊臉上全是高冷的神色。
“本王走了。”出門前,他提醒。
“你走好。”雲纖夜恍恍惚惚的答了一句。
不說話還好,一說這話,就像是端了一盆加了冰的水,劈頭蓋臉便朝著宗政玄潑了過去。
最後一絲熱度,都消失不見了。
“走!”那是擠著牙縫吐出來的一個字。
丫鬟下人們在聽到了,齊齊打了個冷戰,竟是誰都不敢抬頭去看宗政玄的神奇。
他出門時,門外一股冷風卷了進來。
可沒人覺的冷。
比之剛剛的氣氛,這點小小的涼意又算的了什麼呢?
剛出了門,宗政玄已是抑製不住怒,“怎麼回事?”
“主子,您暈倒的這幾天,榮郡主每天帶著人來雲府鬧,大小姐她已經知道了您與榮郡主訂婚的事。”葵無低下頭去,腦袋低垂,不敢去看宗政玄的表情。
不過,就算是不看,大概也能猜到他的神奇有多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