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個看不清臉的黑色暗影,無聲無息的靠近。
其中一個,一把捏住了她的後頸。
雲小巧連尖叫都沒能發出來,頭一歪,便栽倒下去,沒了生息。
也不知是自己嚇暈了,還是被那個影子侍衛給掐暈的。
總之,她安靜了下來,嘈雜聲消失,宗政玄也就覺的滿意了。
“阿玄,你這麼做,是鐵了心要謀反嗎?”
皇上畢竟是皇上,為帝者,尊嚴比命大。
哪怕形勢預計不利,要他跪地求饒,那也是萬萬不能。
“謀反?皇兄何出此言。”宗政玄的手輕鬆一揮,一股勁風,呼吸襲出。
雕花木門發出轟然巨響,直接關的嚴嚴實實,將門外的混亂局麵,全都擋在了外。
嘈雜的響聲,一下子安靜了下來。
太靜了,皇上甚至能夠聽到了自己的心跳聲,砰砰,砰砰,毫無節奏,響個不停。
“皇兄,你的心亂了。”宗政玄的嘴邊勾起了一抹嘲諷的笑意。
“心亂的人應該是你!朕是皇帝,統禦天下,你今日的所作所為,等同是葬送了自己!阿玄,犯上作亂,即使你得償所願,最後仍是會被釘死在恥辱柱上,遺臭萬年,不得翻身。”皇上的聲音一如既往的低沉冷酷。
不過,若是仔細聽,仍是可以辨認出那故作鎮定的聲音裏藏著些異樣的起伏。
對於宗政玄率兵攻入皇宮之舉,皇上心裏其實是翻起了滔天巨浪吧!
“恥辱柱這種玩意,皇兄尚且不怕,本王又怕什麼?”宗政玄眯了眯眼,意有所指。
“朕自然不怕!”皇上的音量抬起了老高,宛若急於爭辯。
“不急,時候不到。”宗政玄來到椅子邊,一撩袍子,淡定坐了下來。
這番姿態,委實令人不解。
皇上的心髒一抽一抽的疼,宗政玄剛剛那句話是什麼意思?為何說是‘時候不到’?難道‘時候到了’,他就能想到辦法,把他這個淩日國的皇帝給釘死到恥辱柱上去?
帝王多疑,況且還是這種不可掌控的局麵,哪怕不想去想的太深,也仍是沒辦法控製住思緒。
皇上強打著精神與之周旋,“你既然來到了這裏,就不必故弄玄虛了,說吧,你想怎樣??”
宗政玄幽幽開口,昏暗的光線之中,莫名危險。
“守城將周默然,是本王的人。”
“周默然!!”皇上倒抽一口冷氣。
守城將的官職雖然不大,手中掌管的卻是京城內外布防的軍權,曆來這個職位,都是由皇上親自任命,若非信任之人,絕不可能安放在這個位置上。
周默然,皇上當初在選擇他時,也是再三考量,反複確定,最後決定的人選。
能考慮到的細節,全都考慮到了。
本以為萬無一失,可委以重任,誰想到,最終的結果,竟然會如此。
皇上氣的臉色大變,嘴唇都在哆嗦了,問題是,有用嗎?小心再小心,選了周默然,最終結果仍是一樣。
現在生氣,不是時候,他得冷靜冷靜。
宗政玄忽然提起這個是為了什麼?他得是多自信,才那麼坦然的把這種絕密之事,當麵說出。
難道他就已然篤定了大勢已定,並不忌諱的把底牌一張張的翻開來給他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