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水還在想著要拿出點能夠震撼的的東西時,就見雲纖夜在腰間摸啊摸啊,最後扯下了一塊小小的牌子,淩空一丟,扔給白水。
口中是絕對隻有大少爺才會使用的那種命令口吻,“拿過去,讓這位管事遞到酒坊的掌櫃那裏去,瞧瞧本少爺有沒有這個實力。”
白水低頭一瞧,手上的令牌,正麵刻著一個‘來’字,背麵刻著一個‘往’字,烏漆墨黑,沒啥特別。唯一值得注意的便是,這牌子特別的沉,絕不是木頭那種輕飄飄的感覺,也不曉得是什麼東西製成的。
他來到了管事的身份,令牌送上。
管事的隻覺的手一沉,那塊牌子已到了他手上,嘖,真是夠沉的呀。
“請問貴姓?”他算是見多識廣之輩,言語之中多了幾分恭敬。
“我來自京城,你可以喚我為‘馮小哥’。”雲纖夜用的依舊是過去的化名。
她的這個名字是當時隨手起的,也沒用什麼心思。
可明眼人一聽就知道,不太像是什麼大戶人家的公子哥會用的名字,的確是有些太隨意了些。
那管事的一聽,眉峰不動聲色的微微皺了皺。
“還不快去?”白水開口,不客氣的問。
這幾個字,運上了內力,霎是‘提神醒腦’,管事一下子驚醒,什麼都顧不得考慮了,帶了一絲驚慌,向後邊小跑而去。
“白水,等會你還要試酒呢,這樣子對待那個管事,小心等會他端酒頭給你喝。”雲纖夜打趣的笑。
酒頭是釀酒工序完成之後,最先流出來的酒,味道最烈,濃度最高,也最容易醉人。
若這平安酒坊真的如同傳言之中那般厲害,傳承百年以上,酒香飄過千裏,那他們所珍藏的酒頭絕非俗品。
雲纖夜聽馮掌櫃提起過中間的門道,心中隱隱帶著幾分期待。
紙扇打開,搖啊搖啊搖。
聞著這酒坊之內的酒香,時間長了,竟有種微醺之感。
“酒不醉人人自醉。”雲纖夜搖了搖頭,心底生出了小小的期待來。
那麼多天過去了,她要找的人,真的還會在此間停留等待嗎??
她不敢相信,但有不願意放棄,總要親自來試一試才行。
沒過一會,管事著小跑著返回,臉上的表情已有翻天覆地的大變化。
“馮少爺可是來自京城來來飯莊??”他的嗓音裏,帶著些激動。
雲纖夜滿不在乎的點了點頭,“令牌不是給你了嗎?這還用再問?”
口氣絕對是不可一世的那種,要多驕傲,有多驕傲。來來飯莊如今已變成了聞名天下的一塊響當當的金字招牌,她有那個本錢狂傲,且越是如此,其他人才會莫名的生出了許多信任感來。
“是是是!小的眼拙,認不出那牌子!馮少爺這邊請,我家掌櫃有請。”點頭哈腰,身子恭敬的伏貼了下去,管事的態度有了一百八十度的大轉變。
白水在一旁看的嘖嘖稱奇。
可雲纖夜始終是玩世不恭的平淡模樣,一路上,對管事喋喋不休的那些讚美和恭維沒啥反應,倒是對那些粗壯黝黑的酒漢子興趣十足。那些酒漢子專司釀酒,且在上工時總喜歡擺出一副雄赳赳氣昂昂的架勢來,管事的說,這是為了讓酒中自然摻入一絲陽剛之氣,好讓平安酒坊所釀的美酒更烈,但這幅畫麵,看在雲纖夜眼中,無疑是十分喜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