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纖夜所說的,十分之有必要。白水若是再隱在暗處,救援不及時,很容易出了差錯;此時算的上是危機四伏,客棧周圍的氛圍越發古怪,在所能信任的人不多的情況下,白水是一股不能失去的力量。
稍作考慮,他鄭重應下,沒有什麼事是比雲纖夜的安危更加的要緊。
雲纖夜心裏最知道,這個決定對於白水來說是相當不容易的,讓一個習慣了獨來獨往、暗中來去的人走到陽光底下,那種不自在的感覺就別提了。
“行李裏還有服飾,你也換上吧??”
裏裏外外的侍衛們,全都是那副打扮,而白水的素衣短袍,竟然變的另類起來。
白水扁了扁嘴,“穿成和外邊那些人一樣?”
“是。”雲纖夜笑吟吟的點頭。
“好醜。”這不滿的評價啊,藏著滿滿的不情願呢。
“的確不好看。”雲纖夜跟著點頭。
不過,白水也能理解,雲纖夜做出這種決定來絕不是多此一舉。
換一套服飾,便可減少許多關注,令無形之中存在的危機減輕許多,未嚐不是好事。
“屬下盡力。”他抱了抱拳,走出門去。
一炷香後,白水走了回來,整個人的氣質來了個大變樣,麵貌看起來年輕了不少,居然還挺適合這種打扮。
“很好看。”雲纖夜打趣的笑。
“是嗎?是吧!”白水繃著臉色,一直走到了雲纖夜的旁邊,像根柱子似的站定。
“真慶幸有你在。”雲纖夜語帶慶幸。
白水僵了一下,回道,“是王爺吩咐,一定要屬下跟緊一些,沿途保護。”
“什麼時候的事?”她詫異的抬眸,看向了他。
這樣的目光,令白水沒辦法說謊或是敷衍,好在這種事也沒什麼不能說出來的,幹脆直言了。
“您正在準備著要出發之前,王爺把屬下招了過去,吩咐了一些事。”
“他——果然是心裏有數。”對於這種事,雲纖夜很是震驚,但也沒那麼震驚。
心裏有些情緒,飄飄搖搖的升了起來,從出發時起她便告誡自己,一定要有主次之分,以完成計劃優先,不要沉浸在兒女之情裏。
可是,想歸想,真要做到,談何容易。
“您是玄王妃。”白水恭敬的壓低了頭。
雲纖夜靜靜沉默。
白水似乎知道她在想什麼,又大膽的補充,“即使還未正式大婚,昭告天下,但玄王一係,王府上下,影子侍衛,以及所有與玄皇叔有關的手下,已然全都知道,您就是真正的玄王妃,獨一無二。”
“但也不是不可取代。”雲纖夜說完了以後,才反應出自己說了什麼,不由的一陣心塞。
她是怎麼了。
過去的她不管是什麼樣的狀況都不可能無意識的把心裏話給說出來啊,更別提是有關於和玄皇叔的感情方麵,則是更是不可能的了。
白水一愣,也有些不知該如何接話。沉默了一會,依然想不到好的措辭,他守在雲纖夜身旁,可以說是所有人裏最經常見到雲纖夜的那一個,而且一守便是十幾年,在這段漫長的歲月當中,他看到了許許多多的事,與雲家有關的,與雲纖夜有關的,全部混雜在一起,形成了一種奇異的默契,讓白水能夠瞬間的明白過來雲纖夜的每一句不經意的感慨,背後所代表的真正的含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