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能想到,莫名其妙就變成了公用的軍醫呢?
不,他比軍醫還不如。
好歹軍醫還是拿著國家的糧餉,做的出色了,還可以報軍功,給家人爭光,為家人謀福。
而他呢,啥都沒有不說,還得搭著時間搭著藥,每天天不亮被人喊醒,爬起來救人,一直救到太陽落山,掌著燈,再順手救上幾個。
聖醫的心裏啊,委屈,超級委屈。
他又好幾次都打算好了要走人了。
可每當這時候,從玄皇叔的軍帳裏,總是會很‘無意’的傳來與雲纖夜有關的消息;
什麼辦完了事兒,近日即將反悔啦?
什麼路上稍微耽擱,得延遲幾天啦!
什麼被人欺負,受了重傷啦。
每個消息,全都是踏著聖醫的心尖上呢。
雲纖夜此時在聖醫的心目中,分量多重啊!
全世界都毀滅了也不要緊,隻要雲纖夜沒關係就好。她那顆漂亮而珍貴的小腦袋裏可是藏著世間難尋的寶藏呢,絕對絕對,經不得半點閃失。
而自從得知雲纖夜有可能受了很嚴重的傷,正在趕回來時,聖醫就完全沒有要離開的心思了。若真是如此,她一定要在最短的時間內得到救治才行,瞅瞅軍中這些個庸醫,把雲纖夜交給他們,聖醫怎麼能放心;如果軍中的醫官救不了人,最後玄皇叔仍是要命人把雲纖夜送到藥神穀去的,與其如此,讓她在路上又受了許多顛簸和折磨,還不如他留下來,等著為她醫傷。
就這樣,聖醫雖然後來一直每天都忙的團團亂轉,實際上卻是心甘情願的在做這些事。
這不,雲纖夜返回到那天,終於讓他有機會調製了一大池藥水,給雲纖夜處理身上的大傷小傷。
唯一遺憾的是,雲纖夜的傷勢一緩和,她就被玄皇叔給帶走了。安置在主帥的營帳附近,重兵把守,不準任何人見。
聖醫出了大力氣,從頭到尾卻沒啥機會和雲纖夜講話,更沒機會問雲纖夜問題。因此,他依然還得繼續等下去,別無他法。
往帥帳那邊送消息,成了每天必做的一件事。
聖醫算計著,想著雲纖夜應該早就醒了,傷勢應該也好了,隻是不知道為什麼,就是不來見他。
這可把他給愁壞了!
這幾日,給那些傷兵治療,聖醫都有些心不在焉;偶爾心煩,下手比較狠,惹的不少傷兵是大呼小叫、苦不堪言,偏他們還指望著聖醫來救命了,就算是疼,也得苦苦忍著。
終於,到了這一天。
雲纖夜終於來了。
他一襲男裝打扮,站在門口,似笑非笑的看著聖醫。
聖醫把手上的藥碗,攪了幾下,往那隻腿上割了一個大口子的傷兵的患處一倒。
慘叫聲,頓時傳出老遠。
不遠處幾個排隊等著看傷的傷兵竟然齊齊一激靈,對視了一眼後,在彼此的眼中,都看到了恐懼之色。
“行了,用布條給他纏好了,然後就那麼躺著,盡量不要移動,運氣好的話,十天之後就能下地了。”聖醫的火氣很大,渾身上下全是拒人與千裏之外的的冷氣。
幾個來幫忙打下手的醫官被他指使的團團轉,但全都是恭敬順從,沒有一個敢露出不耐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