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纖夜雙眼緊閉,翹長的羽睫在肌膚之上劃出了兩道彎彎的暗影,很是漂亮。
她呼吸均勻,在宗政玄說這些的時候,仿佛是已經睡著了似的。
“我們之間,存在著一些障礙,但你要記住,本王絕不允許那障礙再繼續壯大,變成更大的阻礙。”
“纖夜,你是能夠理解本王所說的話的。那麼你也必然可以明白,執念這個東西,一旦存在,便是無藥可解。”
“不管是誰,就算是你、雲家、以及你那哥哥拿出一百一千個理由來,本王依然不會認可。”
“你,注定是要留在這個家裏,一生一世,伴在本王的身邊。”
“這,便是執念。”
宗政玄側過身子,指尖點住了她的心髒。
“你,也是本王的執念。”
雲纖夜的呼吸,淡的幾乎聽不到了。
她不肯回答,是因為心底有著無數的波濤怒浪,也需要從這些情緒當中,努力掙紮著回過神來。
發生了太多太多事,兩個人之間最寶貴的信任感已然失去了。
在分不清楚對方哪句是真話哪句是假話,哪個是算計哪個又是發自內心的真誠時,雲纖夜隻能是統統放在腦後,等到將來,再做出分辨。
入夜。
周圍極靜。
窗外有人來回行走,不停的將需要處理掉的公務,全都送到臥房之中。
宗政玄極忙。
他本來是打算將雲纖夜留下來養病,自己暫時脫身離開,二天之後再返回來接她的。
可全部的計劃,都被雲纖夜那奇怪的心痛之症給打亂。
雖然不清楚雲纖夜究竟痛到了什麼程度,宗政玄是直接給予了最高的重視。
雲纖夜在休息時,他便側臥在床邊,由葵無和繁華將公務傳遞過來,等他做出決定,再由他們送走。
雲纖夜醒來後,宗政玄幹脆抱著她的人,坐到了桌前。
他所有的事,依然是不瞞她。
就當著她的麵前,將那些絕密的布置,一樣一樣,做出決策。這期間,始終有一根手指是留在雲纖夜最疼的那一處肋骨的位置,不準痛楚再肆虐她。
疼痛消失,絕對是件令人心情愉悅的事。
雲纖夜情緒有所好轉,對周圍的事,也多了些興趣。
隻是,宗政玄目前在忙的這些,其實還是從前布置的那一切。這個男人的目標,是四國一統,建立起一個安定、富庶、沒有戰亂所擾的國度,所以,他所關注的部分,不僅僅是在淩日國呢,還有大部分在其他三國之中。
短短的二年之內,他竟然已經做成了這麼多事了嗎?
若不是親眼所見,雲纖夜亦是難以相信。
不過,他畢竟是宗政玄啊!
傲然於世的淩日國攝政王。
一個曾經跌落到穀底,卻生生憑借著自己的力量,契而不舍的努力,又重新回到了高位巔峰,手中執掌了大權的男人。
他的存在,本身便是奇跡。
既然對他手上所處理的事興致缺缺,雲纖夜自然而然的就將注意力放到了宗政玄的身上去,當然,她給自己的找尋的理由,隻是從她的角度,恰恰好能看到他的額頭,而她早已習慣了運用雲家血脈的力量,‘觀運術’一旦用上,便很是自然而然的想要去‘看看’他身上的運勢是怎樣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