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記得。”雲纖夜回答。
脖子被勒緊,還沒來得及感覺到不舒服,忽然間那股子力道就鬆開了。
雲小巧的兩條手臂,同時傳來一股劇痛。
她的眼前,隻感覺到一花,一個身影,無聲無息的出現。
而後,她的小腹再受重創,整個人不由自主的被踢飛起老高,向身後直飛而去。
一定是飛出了老遠老遠吧。
因為八仙桌是擺在房間的正中央,而她自己,則是準確的砸在了那張桌子上,將茶具碰的到處都是,發出一連串細碎的聲響。
雲小巧落地以後,很久很久,才感覺到了疼痛。
她幾次調整呼吸,發現自己根本做不到控製自己的身體。
痛,是唯一的感覺。
她努力的眯起眼,想要看清楚攻擊她的人是誰。
可是,當她的雙瞳看清楚那人的麵容時,雲小巧忽然絕望,她知道,自己今天的一個念頭,已將她完全送上了絕路。
她怕是……怕是……活不成了。
驚嚇至極,整個人突然間鬆懈而倒,暈死了過去。
而雲纖夜呢,雖然沒抬頭去看,但也知道是誰來了,她的身子完全放鬆,自然而然,朝著身邊的男人依偎了過去。
那一抹熟悉的冷冽暗香,讓她十分的安全。
“玄,你來了。”她輕歎。
這種危機關頭,有人跳出來保護的感覺,說不出的好啊。
“你又冒險!”宗政玄側身而立,單臂擁著她,渾身上下卻還裹著一股淩銳的憤怒。
“知道你在附近,我怕什麼,那根本不是冒險。”雲纖夜軟著嗓音,收起了最近在麵對他時,習慣性的咄咄逼人。
“哼。”宗政玄仍是不爽,但又而不願意把怒火全撒到她身上。
雲纖夜此時真的是太虛弱了。
經不起他的怒火,承受不住他的責備,所以,宗政玄也是在忍。
“仇恨這玩意,一旦生成,大約隻有血債血償這一條路;在雲小巧的心裏邊,雲家欠她的實在是多,我爹娘當年與她的交易,也全都是她一個人受害,所以,隻要找到合適的機會,她是一定要為自己討回公道的,即使心裏明知道雲家並未真的對她多麼苛責,雲家對她提出的要求也隻是交易的一部分,她依然有辦法站在受害者的角度,去為自己所有的行為,找出最恰當的理由來,然後自認為是動機合理,可以孤注一擲的做出某種決定。”
雲纖夜是擅長分析人心的。
雲小巧的一係列心理變化,她已看的十分清晰。
雖是如此,也隻能無奈的搖搖頭。
跟一個不講道理的人談道理,她並不報任何能說服對方的打算。
“她該死!”宗政玄就幹脆的多了。
雲小巧是個禍害,不該留著。
那一年,將她從宮中接出時,他便已動了殺意。
隻不過後來,雲纖夜執意要保她一條命,而宗政玄則是考慮到雲小巧生了一張與雲纖夜幾乎沒有差別的麵孔,將來或許某天還能利用的傷,所以才忍著不耐,讓她活著。
可惜,雲小巧自己作死。
居然敢去捏雲纖夜的脖子,單這一條,五馬分屍、千刀萬剮都不為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