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雲纖夜卻是發覺,這比預計之中的快上了太多太多。
是了,她一直昏睡,許多趕路的時間,其實都是沒有意識之中度過,會覺的時間過的快,也算是正常。
“進城。”宗政玄下令。
“是!”
繁華領命,而後便威風凜凜的抬高了音量,“回京,進城。”
一聲令下,整個隊伍的氣勢,有了明顯的改變。
玄字旗幟,迎風招展。
那些麵容肅殺的冷麵侍衛,紛紛釋放出了凜冽戰意,每向前走一步,都宛若裹起了一陣肅殺的冷風。
站在城門最高處瞭望的守城兵,遠遠瞧見了,立即瘋狂的奔跑起來。
等到攝政王府的車馬隊伍到了跟前,他們早驅散了百姓,讓出去路,恭敬的低垂著頭,等待著車隊的經過。
不敢過問,不敢檢查,不敢多看。
這便是攝政王的威風,這便是攝政王的特權。
誰人不知,誰人不曉,這淩日國上下早已變了天。
坐在龍椅上的皇帝可不是說了最算的那個人,很在乎又生殺予奪大權的,恰好正是住在攝政王府的那一位俊美無雙的玄王爺。
雲纖夜就算不用掀起車窗,大約也能知道馬車外此刻是怎樣一番光景。
回想起當日,她被困在城門前,被人刁難,受盡淩辱,幾乎被逼死。
誰想,數年過去,境況已然翻天覆地。她伴在這個男人的身旁,早已不必再去承受那些羞辱。
“不要多想。”似乎是感受到了什麼,宗政玄攥住了她的手。
“我沒有多想。對了,等會你還有別的事要處置吧,直接把我送到雲府,或者放在來來飯莊的門前,我自己回去。”雲纖夜淡淡道。
“你的身體狀況不好,不可過度操勞。”此話一出,意思再是明顯不過,她什麼都不可以做,立即回去休息。
“趁著我的意識還清醒,我需要交代一些事。”雲纖夜搖了搖頭。
“胡說八道。”宗政玄惱火至極,他不喜歡聽到這種類似於交代遺言的語調。
事情遠遠還沒到了不能解決的程度,她的悲觀,讓他沒辦法苟同。
“玄,事情擺在了那裏,不是假裝不存在,它便真的不存在。我更習慣於未雨綢繆,將能夠安排到的部分,放在最前,這樣子,才能遇事不慌……不是嗎?”
雲纖夜的手,輕輕的放在他的手背之上。
輕而悠長,一聲好聽的輕吟。
“不許!”宗政玄並不是那麼容易說服的個性,基本上,他認定了的事,那便是定局,能夠解決的部分他會立即解決,不能夠解決的部分則必須是想盡辦法的去解決,除此之外,沒有第三條路好走。
在他看來,雲纖夜的困局,距離等死,還遙遠的很呢。
他不許她,那麼早便喪失了鬥誌,整個人消沉了下去。
雲纖夜捏了兩下眉心,對於宗政玄的固執,她是有點沒轍。
“本王送你回雲府,藥神穀的四位大夫都等在那兒,他們會治好你。”宗政玄吩咐。
“我沒有生病啊。”雲纖夜搖了搖頭。
問題大概是出自於哪裏,她好像已經弄清楚了。
就是因為清楚‘病因’,才隱約知道,這一次她是逃不過去了的。
偏偏,宗政玄不肯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