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四個大丫鬟以外,其他人全都退了出去,由此可見,在雲纖夜的心目中,最受信任的還是這些在身邊跟慣了的老人。
春夏秋冬你一言我一語,撿著聽來高興的小故事,你一言我一語,仔細的講了起來。
雲纖夜的嘴角泛起了淺淺的笑意,雖然出門在外時,她總是克製著自己不要去想這個孩子,許多時候也是做到了,仿佛真的不再想起,不再去在意;就連午夜夢回時那揪心的疼,也被她輕描淡寫的放下,假裝從不曾出現過。
可是,這些偽裝,在見到了她的小家夥的一瞬間,盡數碎裂,崩塌於無形。
她的手臂,完全不受控製一般,將孩子攬抱的緊緊的。力道有點大,她總是要提醒自己,千萬多加注意一些,不要勒的孩子不舒服了,可盡管如此,她依然是情緒激動著的,耳朵裏聽著丫鬟們說這說那,自己的一雙眼卻從不曾有一瞬間從孩子的身上移開。
“他,有名字了嗎?”雲纖夜開口問道。
“有了有了。”春初一忙不迭的點頭,“小名依然用的是您之前取的那一個,名叫‘月寶’;至於大名嘛,王爺早已給取好了的,一字‘曦’,且已是送去了宗人府記載於玉牒之上,是咱們玄王府的第一位小爺呢。”
言下之意,便是名正言順的嫡長子,該有的榮耀地位,並沒有因為宗政玄與雲纖夜未在京城之內舉行大婚昭告天下,而有所怠慢。
宗政玄,他對這個孩子,還是極好的。
“宗政曦?宗政曦!宗政曦……”
一連念了三遍,每一次,都仿佛別有一番意境。
她露出了笑容,發覺自己真的很喜歡這個名字。
春夏秋冬四個人靜靜的聽著,一時之間並沒有體會出雲纖夜的心情為何,於是,他們也隻是安靜的聽著而已,沒人開口。
“月寶喜歡這個名字嗎?”雲纖夜抓著小家夥的手,輕輕的搖晃。
小家夥哭了一場,眼眶還是紅的,明明已經困倦之意,卻仍是撐著表情,把圓溜溜的眼睛瞪的大大的,無比好奇的看著雲纖夜。
好像,還在陌生,不知道這個懷抱裏香噴噴的女人究竟是誰。
可那似曾相識的味道,簡直是一種不可抗拒的魔咒,小家夥一個勁兒的吸著鼻子,沒過一會,他開始揮舞著手臂,奮力的往雲纖夜的懷抱裏拱。
當他心滿意足的貼住了雲纖夜的身子時,嗓子裏頓時發出了咕嚕咕嚕的輕響,就像是一隻被安撫到了的小小貓兒,說不出的軟萌可愛。那副小模樣,真是要把人的心都給融化了似的。
“月寶……”雲纖夜的眼角也紅了起來。
“小主子真的認得您耶,瞧,他對您多親啊,已經很久沒見了,依然還是能記得您呢。”春初一驚喜呼喊。
“他好像是餓了。”雲纖夜垂眸,專注的盯著小家夥,看他拱來拱去,目標非常直接。
隻是她從生下這孩子開始,就隻喂養了他一個月而已。後來在路上奔波,又不需要每天喂奶,慢慢的也就沒有了。
她從沒想過有天還會回來這裏,一直想著或許離開後,就是永別,再無見麵的機會。
如果早知道還會有這麼一天,如果早知道……或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