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什麼時候發生的事?”雲纖夜露出疑惑,心中分神的想著,一道黑影?一個穿黑衣服的人?那是什麼時候發生的事?為什麼她一點都想不起來了。
“你和宗政瑾瑜大婚的前一日,怎麼?你死過了一次,難道什麼都不記得了?”鳳兒疑惑的問。如此重要的事,連它都記憶深刻,無法忘記,雲纖夜是親自經曆的那一個,她怎麼會連一點印象都沒有。
“是在那一天嗎?”這和雲纖夜的猜測沒有差別,隻是,那個什麼黑衣人,又是什麼身份?
她的腦海裏出現了幾道身影,再一一的被否定掉。
黑影、黑衣,可以把人的氣運轉移到另一個人身上,那是連她都做不到的事。難道這世上真的有某個人,竟擁有可以奪人氣運的恐怖人物?如果真的是什麼氣運都可以奪走,收為己用或是轉移給他人,那這天下,豈不是盡在對方的掌握之中——
雲纖夜越想,越覺不可思議。
這段時間以來,她對一些冥冥之中存在著的力量,有了更深一步的體會。從最簡單的角度,天道可以理解為規矩,沒有規矩不成方圓,沒有規矩不足以平人心。可以有人在這些規矩上尋找一些漏洞,並借由著這些漏洞來滿足一些特殊的目的,但絕對難以理解有人竟可以淩駕於這些早已被製定好的規則之上而為所欲為的存在。
如果真的做到了那一步,這天下間,還有什麼可以約束住他?
他想怎樣便隻能用,凡人在他眼中不過是螻蟻,想要給予榮光或者瞬間毀掉,不過是在心心念念之間罷了。
細思極恐。
“這件事你也不能夠怪我,你非常的清楚,像我這樣子的一縷氣運,永遠是要依附於宿主而存在,沒有自我,沒有決定的權利,更沒有喜怒哀樂。我宿在了誰的身上,並不是我能夠選擇的,前一個主人是誰後一個主人是誰,於我有什麼差別呢?如果不是今日意外在此,用這樣的方式來出現,才嚐試了一把當人的滋味,或許我連一次擁有獨立思考的機會都沒有。”鳳兒愣愣的看著自己的手指,那麼精致,那麼漂亮,她想動一動,手指就跟著動一動,想攥成了拳,手指便蜷成了拳,那種存在著的感覺,竟然如此的迷人。
就連雲纖夜給予的疼痛,雖然十分難忍,特別痛苦,後來想起來,鳳兒的心底也是深深的眷戀著的。
“好了,我知道了。”雲纖夜拍了拍她的肩,“我沒有要責怪你背叛的意思,也清楚你的身不由己。現在,我隻想再讓你回想一次,當日將你帶走的那個黑影,你還能想起來多少?聲音、相貌、說話的方式,任何任何都好。”
鳳兒直接搖頭,“我真的不記得了,如果我記得全部,我會告訴你。”
它和雲纖夜是一體而存在,從任何角度去考慮,它都會站在她這一邊。
“嗯。”雲纖夜應了聲。
“你相信我了?”鳳兒大喜。
雲纖夜茫然的笑了笑,“嗯。”
信任還是不信,哪裏有那麼重要的呢?
尤其是對於鳳兒來說,它哪裏都去不了,什麼人都不能見到,任何人的信任……包括雲纖夜的,都是無趕緊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