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綾聽完這道命令,差點整個人栽倒了下去。
開什麼玩笑,段錦大人既然就在附近,剛才發生的事,難道他沒瞧見嗎?
這麼多影衛,全力以赴,什麼招數都用上了,連雲纖夜的身邊都靠近不了。
現在又下了什麼誅殺令?
殺的了嗎??
真有那本事,剛剛被虐生虐死的人,就不是他們了。
“怎麼?不願意?”段錦依然是在笑,殺氣騰騰的那種。
明綾是見識過段錦的手段,當初,黑大人就是死在了段錦的手上,段錦出手時,明綾就在一旁,他永遠都忘不掉那個男人的手段是有多麼的凶狠,十二招,招招致命,黑大人全無還手之力,雙手、雙腳,全部被斬斷,最要命的還是那攔腰的一斬,直接將人一分為二,黑大人死時還在嚎叫,仿佛是在央求周圍的人救救他,或是給他一個痛快的了斷。
可是,段錦卻並不允許黑大人立即死去。他掰開了黑大人的嘴巴,往裏邊塞了一顆藥,之後又取了一包藥粉,灑在了黑大人的小腹處。
血一直在流,從腹中湧出來的髒器,五顏六色,令人作嘔。
黑大人卻一直精神十足,重傷加失血過多沒有立即要了他的命,他就那麼聲嘶力竭的叫喊著,嗓子都喊啞了,五官猙獰的扭曲在一起,宛若地獄爬出來的惡鬼。
足足一天一夜,十二個時辰,他才終於斷了氣。
都說影衛天牢之內集合了這世上最最凶殘的刑罰,可以讓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但在明綾的心中,唯有那一天,施加在黑大人身上的懲罰,才是真真正正的最凶殘,也是真真正正的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明綾渾身冒著冷氣,神色愈發恭謹,“屬下,遵旨。”
“很好,快點追上去吧,動手麻利些。”段錦催促。
“是!”明綾再次抱拳。
雲纖夜的一行人,分為了兩隊。
一隊帶著嫁妝,回去了雲府。
另一隊,帶著那個哭的嗓子沙啞的男人,往攝政王府的方向緩慢而行。
大約是被那‘嗚嗚嗚’的哭聲,惹的有些心煩。
雲纖夜命人,把那個人帶了過來。
為防萬一,男人身上的捆綁並沒有去掉,隻把嘴裏塞著的破布團給拿開。
口中才一沒了異物,男人陡然間抬高了音量,就要聲嘶力竭的大哭,以此來發泄自己的不安。
“閉嘴!”雲纖夜按了按隱隱作痛的太陽穴。
“啊?”男人一愣,眼睛裏的水意,連連晃了幾晃,眼淚依然不要錢似的往下掉。
“憋住,別哭,不然我讓人割了你的耳朵。”雲纖夜心底的暴戾之氣,全都被激起來了。
她同樣是在軍中呆慣了的,也信奉一句‘男兒有淚不輕彈’。
愛哭的女子,她還能多了幾分憐香惜玉的心情,加以忍耐。
可是這哭的肝腸寸斷的男人,她就隻想一棍子敲過去,用最暴力的方式,幫他消音。
那男人是真的不禁嚇,一聽要割自己的耳朵,趕緊咬住嘴,強行逼迫自己不要哭——至少不要發出聲音的那種惹人煩躁的哭。
他能做到這點,雲纖夜已是滿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