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段錦給你出的主意,讓你順勢暫時留在這天牢之內,等待時機到來時,做到更大的打算?”
“也是段錦在暗中負責通傳信息,他悄悄的來,悄悄的走,每次隻停留一小會,但已足夠你們籌謀計劃。”
“你知道二狗子的存在意義,也知道他的特別之處,所以你將二狗子關在了自己書房夾層的密室之內,派了高手守在周圍,好吃好喝的養著他,就為了有天能夠用排上了大用處。”
雲纖夜的語速很慢,但她在講這些的時候,眼神就一直沒有從宗政瑾瑜的臉上離開。
她看著他將悲戚之色收斂而去。
她看他露出了慣然的倨傲和嘲諷。
不知怎的,當宗政瑾瑜依然是宗政瑾瑜該有的樣子時,雲纖夜的心裏反而覺得一塊大石落了地。
仿佛是覺的有些事就該是如此的吧。
“好了!我說了這麼多,你再演來演去的,還有意思嗎?”
雲纖夜嘲弄的看著他的手,“瞧你,把自己的手傷成了這幅樣子,不就是為了不讓我起疑?真是下的去手啊!瑾王殿下,有時候我還真的挺佩服你的。”
宗政瑾瑜才要開口說話,雲纖夜已是更快一步的開了口,“怎麼?還想繼續編?好!你不嫌累就繼續編,繼續演,我奉陪到底!”
“本王哪裏做的不好?”宗政瑾瑜開了口。
這一次,他的語調正常。
算是默認了雲纖夜的說法。
“沒有不好,哪裏都好!”雲纖夜笑了笑,“就是演過頭了。”
“什麼意思?”宗政瑾瑜不解。
“一個人會因為受到了強烈的刺激而導致性情大變,但若是那刺激根本沒有強烈到令你這樣的人直接崩潰的程度呢?”
雲纖夜的眼神裏,全都是嘲諷。
“還沒到?”宗政瑾瑜不知該做出什麼表情。
“是啊!還沒到!”雲纖夜點了點頭。
“你怎麼能判斷出到或者沒到??不會是故意說這話來詐本王的吧?”宗政瑾瑜怎麼想,都覺的這事兒實在是百思不得其解。
“在皇家,即使是父子親情,也是極其有限。你和你的父皇,感情怕是永遠也深厚不到你所表現出來的那種程度,這件事,你應該是會承認的吧?”雲纖夜彎唇而笑。
“你竟然懷疑本王對父皇的感情?”宗政瑾瑜一下子笑出聲來。
“是啊!懷疑啊!怎麼會不懷疑呢?這點最是可疑,不是嗎?”雲纖夜斜眼看著他,“尤其,當段錦給你送來了繼位詔書時,你的心裏邊應該隻有欣喜若狂,而完全沒有時間再去考慮你父皇是死是活是失蹤了吧?”雲纖夜冷冽的道。
“本王自然十分關心父皇的安危。”宗政瑾瑜矢口否認。
至於繼位詔書的事,則是絕口不提,更不敢露出半分端倪出來,唯恐被看穿了什麼——
“你是絕不會透露皇上的下落,是嗎?”雲纖夜挑起眉梢。
“本王身在天牢之中,外邊的事一概不知,你來問這些,本王即使想要回答你,也是答不出的了;雲纖夜,你是在白費心思。”宗政瑾瑜把臉扭到了一旁去。
“我明白了。”雲纖夜神情認真,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