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聞人暖沒有被雲千機和雲纖夜兄妹明著說對家妹管教不嚴,但就這麼直接被請到了艙底和這兄妹倆彙合的時候,還是感覺到臉上隱隱的發熱。
一路上侍衛小廝、仆從商人異樣的眼神,讓這個已經當了有幾年少夫人的聞人暖差點兒有些接受不了。
“就是她……”
“縱容妹妹出來勾引雲少爺……”
“說不定就是她自己想……”
指指點點、竊竊私語,最後彙成了三個字——
“狐狸精!”
這感受,完全不同於之前在萊城時,所有的人見到她都會稱呼一聲“少夫人”,來的尊敬。
因此到了船底的艙門,見到了“氣勢洶洶”的雲纖夜,和一直“深情款款”的看著雲纖夜的雲千機,聞人暖的心裏別提有多憤恨了。
雲千機眼睛裏麵,對雲纖夜的寵溺,濃得化不開。
若不是在萊城城主府最後一日,雲纖夜輕飄飄的讓人拋出了城主謝毅平的人頭,又不在意的宣布以後這裏由淩日國接手,並輕描淡寫的說出了自己的身份——四國大陸赫赫有名的雲府嫡女、雲千機的妹妹,淩日國攝政王妃,同時是當朝皇帝宗政曦的母親。
她都要被這兄妹倆人間奇怪的態度一直蒙混過去了。
在知道了雲纖夜的真正身份後,聞人靈特地征求了雲纖夜的意見,稱呼她為“雲小姐”,而不是“玄王妃”。
麵子上大家一團和氣,彬彬有禮——至於心裏麵聞人暖有多少私心,就隻有她自己知道了。
雲千機聽說這事兒,沒放在心上,開始還以為是聞人暖識大體的表現。
然後就被葵無一頓說教,什麼家中婚配順序有序啊,長子未成婚幼妹先婚還已經生子與禮教不和啊,在外稱呼有孕之人為小姐本身就有問題啊,聞人暖的這種稱呼是誅心之言等等,還不知道怎麼拉攏了安和,足足斷了他五頓午飯和五頓晚飯的特殊供應,給了他從心靈上到身體上雙重深刻的教訓。
之後當雲千機再惟一一次見到聞人暖,聽到她說的那句“雲小姐”後,雲千機就開始想起了連續五天中午和晚上的正餐中,吃到的那些糙漢夥夫做的“豬食”感覺,反胃的難受甚至當場吐了出來。
湊巧的是,當日的聞人暖因為做久了城主家的少夫人,很少下海的緣故,也正暈著船吐著酸水,臉色蠟黃憔悴——因此在外人看來,場麵就非常像是雲千機因為聞人暖的樣子,難受到嘔吐了。
而今日的見麵,雖然聞人暖對自己做了些整理打扮,還刻意的畫了些淡淡的素妝,隻是用的是常規的那些個鉛粉做成的胭脂水粉,對比起雲纖夜的天然鮮花提煉的粉質,倒顯得聞人暖更加的“濃妝淡抹”一些。
理理思緒,緩和了一下被路上的閑言碎語攪得火大的情緒,聞人暖的臉上,擺出了一幅標準的大家婦人交際使用的微笑麵容。
“雲小姐與雲公子找我來,可是有什麼事兒?”聲音非常的恭和有禮,仿佛很是感謝這些日子雲纖夜和雲千機的照顧,還微笑著點點頭。
雲纖夜在想著等下要怎麼給聞人靈展示一下她的恐怖手段,因此沒有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