譴走了濯彥,看看天色,雲纖夜也暫時忘記了要找雲千機報複的事情,幹脆坐到書桌前,開始給家裏的兩個男人回信。
當時捏住信紙的那一刻,雲纖夜看到了她的玄皇叔對繁華說的什麼都不瞞他的景象,還看到了宗政玄的質問與繁華的回答的景象,以及他們說的,雲府下毒的事件可能與展風、展小昭兄妹有關聯的事情。
“葵無,這封信有說是什麼時候送出的嗎?”想著要和家裏的男人們的交代安排,雲纖夜隨口問了一句。
“主子,是二十一日前。”葵無看了眼最後一張信紙上的日期,有些開心的回答著。
她也沒想到,雲纖夜就這麼輕而易舉的就不追究濯彥的事兒,還為了他處處考慮。
不過——主子她怎麼知道的冬初四去世的事情?還有這家信——主子好像還沒認真看過啊,怎麼剛才從好幾張信紙中找那一張要給她特別看的信紙,找的那麼直接?
“嗯——”雲纖夜聽到了答案,開始奮筆疾書,相當快速的寫好了信,又用特殊的手法封了口,也沒讓葵無送出,反而說自己有些口渴有點兒餓,讓葵無看看安和睡了沒有,若是沒睡就煮粥炒個菜。
直到葵無再次回來跟雲纖夜說已經跟安和講清楚了,安和正在廚房準備飯菜,雲纖夜才滿意的又倚回了床上。
而扶著雲纖夜過去的葵無,也絲毫沒有發現,書案上的那封回信已經不見了。
“誒——舒服啊——”被雲千機紮了針,雲纖夜的腿上其實還是有些難受的。
剛才她站不了一會兒就保持坐著的姿勢,也是為了緩解腿上的不適感覺。
輕輕的揉了揉小腿,
“怎麼,才醒沒多久就又要睡了?”雲千機推門而入,手上還端著一碗黑乎乎的東西。
味道有些微微的藥味兒,立刻就讓雲纖夜警覺了起來。
“哥哥,你今日紮針的手法,很是厲害啊。”雲纖夜閑閑的語調,掩飾著她心中真正的想法。
“嗬嗬嗬,嗬嗬,你忽然暈倒我著急嘛——”雲千機幹笑著,不敢看向雲纖夜的眼睛,隻能攪拌著原本就沒什麼熱氣的一碗湯水。
“我因為什麼事情暈倒,哥哥不是能一眼看出來麼?”雲纖夜絲毫不樂意被蒙混過去,繼續的追問著。
眼睛睜的圓圓的,帶著審視的目光看著雲千機,完全不眨眼。
雲千機求助一般的眼神,看向了葵無。
“主子,安和那邊兒應該快要做好飯了,屬下先過去看看。”才被雲纖夜威懾過的葵無,可不敢造次,直接尋了一個借口,迅速的逃離此地。
不是她膽小,而是她今天已經收到太多來自主子的壓力了,她需要找地方緩緩——
而且作為侍衛,主子的命令要放在第一位,主子吩咐了要著手安排配合調查雲府中毒的事兒,她要趕緊去看看那信上的內容,出幾套方案。
葵無就這麼給自己找了完美的接口,減輕了自己的大部分罪惡的感覺,又去廚房叮囑了安和送飯進去前小心一些,然後才走了。
屋內隻剩下瞪圓眼睛的雲纖夜,以及還在攪拌手裏那碗黑乎乎東西的雲千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