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妥。”
“哦？把你的理由說來聽聽。”鳳九天挑了挑眉，隨手從奏折上撕下了一頁紙，十指靈活地舞動著。
風一站起身來，正色道，“如今戰亂多發，國庫空虛，民生凋敝，實不易揮霍享樂。而太後年老體弱，纏綿病榻，更不可貿然出席，以免病情加重，有傷鳳體。”
鳳九天眼前一亮，看來這繡花枕頭也不是那麼鏤嘛！
本來隻是想逗逗他，沒想到一個委身青樓的小倌竟有如此見識，真是奇的怪，奇的巧。
如今他這一番話說得，正合自己心意。
鳳九天眉心一點紅的發亮，像小燈籠似的，格外喜慶。
“其實大臣們之所以提出如此要求，還不是覺得是朕圈禁了太後，非要看到她人才能放心？真是一群老古董，太後是朕的母後，朕能把她怎麼樣！”鳳九天手下動作加快，很快，一個奇形怪狀的成品出現在指尖。
“大臣們的擔心不無道理。”風一淡定地拋出一句話，完全無視鳳九天瞬間僵硬的坐姿。
跟鳳九天待在一起這麼久，自己也多少了解一些她的性子。
霸道，狂妄，未達目的不擇手段。說她圈禁了太後，嗬嗬，簡直沒有不可能。
“阿一啊！”鳳九天長歎一聲，幽怨道，“原來朕在你心目中竟然是這樣的人。”
“殿下還沒有在我的心目中。”
鳳九天撇撇嘴，岔開話題，“過來，和朕玩個遊戲。”
無視。
“這是口諭！朕的口諭！”和這種……這種極品木頭人交流簡直抓狂！
“嗯。”風一點點頭，麵無表情地走到鳳九天身邊。不怪他矯情啊，實在是鳳九天人品不太好，每次離近了都對他動手動腳的……
“朕跟你說，這個呢，叫‘東西南北張大嘴’。”鳳九天捏著剛剛折好的奏折，眯著眼睛饒有趣味解釋道，“你隨便說個數，然後就醬紫醬紫一開一合，直到開合指定次數後，露出一麵上的字，就是你想要的答案。”
風一僵硬的點點頭，一副興致缺缺的樣子。
鳳九天不爽了，“朕命令你，馬上想一個問題！”
“凰城之會。”
凰城之會，正是之前由霍桐提議的、不日將在凰城舉辦的秦太後壽宴。屆時四國帝王將齊聚凰城，對於亂世之局勢而言不可謂不重。
“還要說個數呢。”
“九。”
“好嘞！”鳳九天難得貪玩一次，麻利的折了九下，卻見露出的那一麵，剛好是一行字尾。潔白的宣紙上，僅潑墨書就一個字——
“破。”
鳳九天輕聲念出來，下意識皺了皺眉。隨即又自嘲一笑，自己何時變得如此迷信了？不過是一個凶兆，難道就能改變自己此舉的決心？
“不準不準！不若再試一次，測測我與阿一之間的緣分。”鳳九天笑著又兢兢業業地折了九下，打開來看，卻是個“夢”字。
“白日做夢。”
“……”
“我去用膳。”
“……”
“白日做夢，好個白日做夢。”鳳九天恨恨地磨磨牙，忽又笑了出來，“夢想成真，也未見得啊！”
“阿一，等等，我和你一起去用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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