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呦,這聽著就是日進鬥金的好生意。”

“僅僅這一個玻璃工場,白蔻就能一年繳出上萬兩的稅金,我們自家人,我毫不誇張地說,她這個財神奶奶可是貨真價實的。”宮恒越說越後悔,真該當初買幾箱子的玻璃手鏡帶來送人,但是想想自己這一路陸路,手鏡要是半路不耐顛簸損毀破碎恐怕又會後悔何必帶這麻煩東西,光是一路帶這麼多酒都夠操心的。

“我的天爺!”安逸和三個兒子一起忍不住地張口結舌。

“我與你們說過麼?白蔻的新宅子是宮裏硬塞給她的,八千兩銀子,一筆完全沒想到的開支,據說她看到那宅子的直接反應是傻了眼,剛看著她一臉肉疼地付了錢,轉臉她又多掏一萬二千兩的改建費,把新家地底下全宅鋪陶管,屋裏鋪銅水管,屋頂上裝水箱,浴室裏直接有冷水和熱水,所有門窗包括下人住的屋子全換玻璃,她暖房宴那天,去她家玩的人全都目瞪口呆,大讚生活起居從此便利。”

“聽起來這真是個行事果斷的性子,難怪能在幾年時間掙下一份基業,能掙錢,會花錢,是個人才。”安逸挑眉,對外孫極力推崇的白蔻多了幾分了解。

“做大事者,不論男女,最起碼殺伐決斷是共有的品性,優柔寡斷成不了大事,擱在女人身上至少也是個嫡長房當家主母應有的素質,我真想見見這個白蔻了,叫我們家裏的女孩們也跟她學一學,尤其家裏幾個年輕媳婦,省得眼高手低,整日裏眼睛隻看著府城這一畝三分地,不知道外麵天外有天,人外有人。”安書霆想到家裏的媳婦和姑娘們,有些感慨地說道。

“等我打下土地,把顧昀兩口子弄來做地方官,再請白蔻幫我也好好弄幾個大工場,我們一起發財。”

宮恒微笑說道,長輩們也情不自禁地樂了,屋裏響起一片笑聲。

一再地向長輩推崇白蔻自然是有原因的,外公和舅舅們雖然足以信任,可是家裏其他人的心思就難說了,大家大業人人都有私心,現在若是不抓緊時間讓他們對京城對顧昀和白蔻留下深刻印象,宮恒覺得等他將來真打下土地之後,出於利益之爭,排外就在所難免了,在百廢待舉麵前,他可不想把大把的時間浪費在維持各方平衡上麵。

再次告別了長輩,宮恒從馬廄乘車離開了安家大宅,徑直回自己的別府,隻透過車窗欣賞與京城截然不同的上元節街景,一年四季炎熱的永平府,男男女女都穿得極為簡單,穿著無袖小褂卻敞著懷的漢子到處都是,姑娘媳婦們也是極貼身的短小上衣,下配及膝百褶裙或者到腳踝的筒裙,露著健美的胳臂和小腿或者腳踝,好些趁著過節出來做小生意的婦人,蹲在牆邊懷裏抱著裝滿了東西的大籃子或者大簸箕,做完了生意把籃子簸箕往頭上一頂,空著雙手悠然自得地融入人流當中,這頭上功夫著實讓人讚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