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這騰蛇心能起死回生,就算昆侖醒來後會徹底忘記你忘記你們之間的一切,從此跟你成為陌路人嗎?”
是什麼,能在瞬間將人的希望粉碎,蓉卓聽著段峰主的話,指甲深深陷進肉中,她強忍眼淚咬住自己的唇,直到咬出了血都沒有反應。
韶輕丞看著這樣的蓉卓,一顆心冷到了極點。
如果蓉卓能為他這樣,他該會有多幸福。
這就是昆侖寧死也不吃藤蛇之心的原因嗎?寧願放棄家族仇恨,寧願舍棄性命,也要記得她嗎?如此一番情深意重,蓉卓該如何回報。
蓉卓痛苦的閉上了眼睛,許久,忽然拔刀刺向自己的心口,而後用絲帕浸染了自己的心頭血,再將它靠近昆侖的嘴,將那血自絲帕中用力擠了出來,鮮紅的血一點一滴滴進昆侖的嘴中,讓蓉卓想起春日柳樹下他帶著濃濃血腥氣息的霸道一吻,讓她想起霧霞峰底他的霸氣說辭:我們早已生命一體,她生我生,她死我死。
讓她想起幽閣牢底暗無天日的同傷同受,想起他輕如春風的承諾:“等我練好武功,就帶你離開,我怕我現在保護不了你!”
淚水迷離了視線,蓉卓跪在地上右手握著絲帕擠血,左手指天起誓:“蓉卓今日在此立誓,願奉昆侖為主,從此同傷同受,主生我生,主死我死!”
言罷她站了起來轉身背對著昆侖對段峰主道:“喂他吃藥。”
淚水不停地自她的眼睛流出,騰蛇之心進入昆侖口中的那一刻,蓉卓的心仿佛千刀萬剮的痛,她捂著心口跪了下來:昆侖,你一定要好好活著。
“不管你有多大的苦衷,你殺了神主,都應該給雲仙宗一個交代。”洪峰主的劍再次架到了蓉卓的脖子上。
“你不是說神主死千韌雪域立刻消失嗎,如今你們的神主死了,千韌雪域怎麼還存在呢?”冰冷的聲音響起,眾人唏噓間,蓉卓迷迷糊糊的看見一道欣長偉岸的白色身影緩緩出現在眾人麵前。
蓉卓嘴角鉗著一抹純淨至極的笑意,眼前一黑暈了過去。
驚世堂大殿中,那個一身白衣相貌妖冶的男子以雲仙宗尊長老的身份承認了昆侖做為雲仙宗弟子的合法性,正式讓昆侖成為了劍極峰的一員,不僅如此,他還以蓉卓誅殺妖蛇有功為緣由,破格收蓉卓為自己的弟子。
敬世堂中,聞山芊羽當著韶輕丞的麵將自己最愛的雕梅雪盞狠狠的摔在地上,留給他的隻有一句:“十年心血,付諸東流,你自己去跟你父親交代吧!”
曾經的雲仙之傲,曾經的第一公子,早已寒毒侵體無法救治,一顆冰雪無欺的心沾染了情愛,早已不符初心。
“徒兒自請去神廟守廟!”韶輕丞跪在聞山芊羽麵前,聲音透著無法挽回的決絕。
蓉卓與騰蛇一戰,神廟損毀嚴重,韶輕丞自請去手廟的前提,肯定是要將神廟親自鑿冰重塑的。
這其實也是幾大峰主的意思,因為當初要不是韶輕丞一味保護蓉卓,也不會有今日的事。
這些年,韶輕丞給聞山芊羽贏來了多少榮譽便也在幾大峰主的眼中紮了多少根刺?
雲仙宗宗主百年一選,韶輕丞無疑是年輕一輩弟子中最有資格之人,幾大峰主為了讓自己峰主的弟子有更多的機會,好不容易逮到了韶輕丞的錯處,定不會輕易放過。
讓韶輕丞去守廟是計城殿峰主司徒日冕的休主意,聞山芊羽費了好大的力氣才將此事壓下,不曾想韶輕丞卻又舊事重提。
“論劍大會馬上就要開始了,你現在自請去守廟,你可知這意味著著什麼?“
“將永遠失去競爭宗主之位的資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