搶救室門口,護士正給葉濰音清理著傷口。
碘酒擦在傷口上的感覺很疼,但是葉濰音的感受卻沒有那麼的明顯。
如果可以她甚至希望自己可以再疼一點。
路楚恒現在應該很疼吧?
如果他是醒著的,肯定要和她撒嬌的。
想著想著,葉濰音就忍不住要掉眼淚。
幾個人沉默的坐在搶救室的門口,不知道過了多久,搶救室的們終於緩緩的打開,醫生從裏麵走出來。
最先反應過來的就是葉濰音,她的雙腿因為長時間的坐著已經沒有了知覺,站到地上的時候差點兒摔倒,好在一邊的楚伊人手疾眼快的扶了她一把。
“醫生,他怎麼樣了?他是不是沒事兒了?”
醫生摘下口罩,臉上的表情不是那麼的輕鬆,葉濰音整顆心都在半空中懸著,秉著呼吸等著醫生下麵的話。
“病人現在已經沒有了生命危險,但是他頭部受到重創,現在還在昏迷中,現在還要送到重症監護室去觀察,如果四十八小時之內能醒過來的話就沒有生命危險了,他腿上的傷還要等他醒過來再做進一步的檢查。”
葉濰音剛聽到醫生的前半句話的時候,唇角剛剛上揚一點點弧度,下一秒剛剛放下一點點的心瞬間又提到了嗓子眼兒。
呆愣了兩秒才顫抖這聲音開口,“那……如果醒不過來呢?”
葉濰音已經不關注路楚恒的腿怎麼了,她現在隻關心,路楚恒到底還能不能醒過來。
醫生沉默了一會兒才緩緩開口,“如果醒不過來,那麼他之後醒過來的幾率就會很小,也就是我們常說的,植物人。”
葉濰音聽到這三個字響在耳邊,渾身的力氣都像是被抽空了一般。
醫生歎了口氣,然後走掉了。
他是醫生,他可以救活很多人的性命,可是總有些事情是他無能為力的。
比如現在,他沒法和家屬保證病人一定會醒過來,甚至他都不知道應該如何安慰家屬。
因為他太知道醫學上的可能性與不可能性。
這個時候除了他一定會沒事的,對於家屬來說其他所有的安慰都是蒼白無力的。
幾個護士推著床走出來,葉濰音看見路楚恒才總算是找回了自己一點意識。
看著陽仔病床上,一點兒生氣都沒有路楚恒,心疼的像是有一把刀紮在上麵。
鮮血淋漓,可是她連反抗的力氣都沒有。
葉濰音隻能眼睜睜的看著他被送進重症監護室。
“護士,麻煩問一下,我們什麼時候能進去看看他。”
“今天不行了,明天吧,明天上午會有一次探視時間,但是隻能一個人進去。”
“好的,謝謝你。”
“不客氣。”
葉濰音伸手放在玻璃上麵,看著躺在病床上,渾身都是管子的路楚恒,心裏全是恐慌。
“音音,相信他,他說了要娶你的,恒恒說話從來都是算數的,他不會對你食言的對不對?我們都要相信他。”
楚伊人安慰著葉濰音,說給葉濰音聽,也說給自己聽。